只有太子妃和程亦安落在最后。
有了方才太后那一問,太子妃和程亦安便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二太太也時常催你?”
二夫人的性子,太子妃是清楚的,眼光苛刻,對兒媳婦絕不算溫和。
程亦安失笑,“嘮叨幾句是免不了的,只是如今我們家國公爺不在京城,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太子妃被她最后一句話給逗樂了,
“沒看出來你也是個灑脫之人。”
程亦安想起前世的求子歷程,那是一把心酸一把淚,
“有的時候沒有孩子并不是壞事。”
前世她若是有了孩子,豈不得跟范玉林耗死?
太子妃聞言神色晃了晃,連著腳步也慢了些。
別看她身份貴重,看似無比風光,心里卻苦的很。
二十一年前,先皇出事后,太后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將眼光瞄準了秦國公府。
那時尚在國喪,秦國公府剛誕下嫡長孫女,不敢舉辦宴席,太后竟然擺駕出宮,攜厚禮登門,將老人家大婚時所戴的珊瑚鐲子套在她手上。
陰謀可防,陽謀難破。
剛出生的她被許給了一歲的太子。
一向明哲保身的祖父,就這么被太后硬生生給拽上了太子這艘船。
二十多年來,太子對她固然極好,就是她身上擔子太重,又久久沒誕下麟兒,朝里朝外的壓力堆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程亦安察覺太子妃眼底藏著郁色。
前世太子妃一直沒得個孩子,最后病死東宮,而太子妃死后,秦國公府果斷斬了跟太子的聯系,保持中立,就是因為這么一舉,直接導致太子起了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