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東次間吵鬧,挪去西邊暖閣見了魏舒亭。
老祖宗與他聊了好一會兒。
對著旁人沉默寡言,到了老祖宗這里,他又很健談。
看著沒有賀青云那般溫厚老實,卻又比陸栩生要服帖。
家世門第其實都不錯的,就看有沒有眼緣。
交給程亦喬自己決定。
老祖宗給了一份見面禮給他,讓管家領著他出來,魏舒亭在西面廊子里見到了程亦喬。
程亦喬披著一件新做的大紅羽紗狐貍皮斗篷,手里捏著剛折的如意花結,倚著廊柱懶懶地看著他,
“你怎么來了?”
魏舒亭目光在她面頰掠過,微微有些臉紅,緩步上前朝她一揖,“給二姑娘拜年,祝二姑娘新的一年事事順遂,心想事成。”
程亦喬揚唇一笑,“哦,我今年的心愿便是希望清清靜靜的,不要有人纏我,如此我便借你吉言,盼著心想事成了?”
魏舒亭心下發苦,望著她眉梢駐著笑意,“若是二姑娘定下我,就不會有人亂纏了。”
程亦喬氣樂,站直身道,“你好大的臉,我憑什么
就要定你,別以為我爹爹放你進來就是認準你了,他老人家不過是看城南候面子罷了?!?/p>
魏舒亭其實是很聰慧的,立即順著她話頭道,
“是,家父常贊程公外有張良之資,內有蕭何之能,為古往今來罕見之全才,若家父在程公這里還有些面子,是魏家之幸?!?/p>
程亦喬聽著心里舒坦了,俏眼飛飛,“油嘴滑舌。”
魏舒亭怔看了她一眼,年輕的姑娘正是最曼妙的時候,面龐都長開了,就像一朵嬌養的牡丹。
他正色道,“二姑娘,我們城南侯府人丁簡單,父親和母親就我一個兒子,往后家產也是我們的,我父親為人想必令尊清楚,決不是為難人的公公,若是我娶了你,他不知多高興,至于我母親,性子溫厚平日與我父親說話都不大聲,遑論苛刻兒媳婦。”
“你看,婆媳矛盾沒了,也無人跟咱們爭家產,至于彩禮,我們盡侯府所能,絕不叫你遜色旁人,若是你有要求盡管說出來”
程亦喬聽到這,瞪了他一眼,“我們程家什么時候委屈過女婿,惦記著人彩禮?”
魏舒亭見她聽進去了,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程家的富有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放心,等你嫁過來,我的私產全部交給你,而你的嫁妝我絕對分文不動,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哎不是你這人好端端的,大年初一發什么誓你有話好好說嘛。”
魏舒亭見她急了,緊張地心口嘭嘭直跳,忙道,“聽你的,都聽你的?!?/p>
什么叫都聽她的?
不對,她怎么被他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