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僅僅兩日功夫,陸栩生帶著人占據(jù)了附近五個山頭,礦工伴隨一些愿意反抗的百姓,發(fā)展到三千人。
大家熙熙攘攘聚在一起,人數(shù)一多難免出亂子,怎么辦?
帶兵可是陸栩生的強項,他身邊帶了五十名白銀山的戰(zhàn)士來,并程明昱十三暗衛(wèi),每五十人分成一個衛(wèi)隊,由過去白銀山的將士帶領(lǐng),如此一亂糟糟的礦工隊伍立即變得井然有序來。
“接下來咱們往哪走?”
礦工中幾個有資歷的頭兒,紛紛湊到陸栩生跟前詢問。
此時天色剛亮,連著下了兩日大雨,地面泥濘不堪,且隨時有滑坡的危險,晨曦微微在暗藍的天色里探出個頭,天放晴了。
陸栩生蹲在最東面的山頭,目光放向前方。
江南地貌十分復(fù)雜,丘陵遍地,山脈縱橫,河流密布,這一帶百姓就依著河流雜居,陸栩生的腳下,就是一處縣城,縣城并不大,處在兩條河流的交界處,遠遠望著屋舍連綿,人煙阜盛,該住了不少人口。
東面幾個山頭均被他拿下,縣城背靠的幾個山頭還在對方手中,雨一停,想必那些豪族的侍衛(wèi)并官兵就要來了。
“得趕在他們上山前,拿下縣衙!”
那幾個礦工大吃一驚,“兄弟,你跟朝廷對著干?”
陸栩生幽幽瞥過去,“你確定這里的縣太爺聽朝廷的話?”
礦工頓時不吱聲了,朝廷明令不許私自開礦,而這江南廣袤的丘陵地帶里不知藏了多少私礦,這里的縣太爺很明顯早已被豪族給收買,收買不了的要不尋個由頭發(fā)去別處,要么被殺,為什么朝廷要清丈田地,實則是跟豪族奪權(quán),在這江南,這遍地的豪族握著人口田地礦業(yè)漁業(yè)航運鹽業(yè)等等,朝廷要收多少賦稅,全靠他們愿意舍出來多少。
跟他們談條件?用利益博弈?
不成。這是他們慣會用的手段,他們仗著朝廷依托江南賦稅不敢大動干戈,便逼著朝廷跟他們妥協(xié)。
他陸栩生非不信這個邪。
他這輩子從不被人牽著鼻子走,江南豪族想拿捏他,門都沒有。
而現(xiàn)在,輪到這些豪族跟著他走。
主意已定,陸栩生打了個幾個手勢。
“三隊占據(jù)西左山頭制高點,五隊占據(jù)西右山頭制高點,其余人中路進發(fā),隨我進城,六隊為預(yù)備隊斷后!”
那些白銀山的戰(zhàn)士與他出生入死,對他的信仰已嵌在骨子里,得令立即帶著各自分隊朝前方進發(fā)。
礦工們常年干活,手腳均不慢,趕在開城門前躲在城墻外的草垛里,等城門一開,幾名暗衛(wèi)閃身進去,一把制住城門守衛(wèi),其余人浩浩蕩蕩沖進城門,直奔縣衙而去。
縣太爺這邊從昨夜便收到礦工造反的消息,這樣的消息一年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哪一回不是被老老實實制住趕回去一頓抽打,繼續(xù)干活?
所以,他沒太當回事。
慢騰騰的由姨娘服侍穿戴官府,朝前衙去,正出穿堂,一衙役從前院奔來撲跪在他腳跟前,
“老爺,老爺,外頭反了天了,有人帶著礦工圍了咱們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