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深吸一口氣,白皙的手指扶在桌案,思忖片刻,斬釘截鐵道,
“把嚴(yán)州府的兵力派去龍游,我要陸栩生的項(xiàng)上人頭!”
那隨侍驚道,“嚴(yán)州府還有一萬兩千精兵,他們走了,您身邊可就沒人了,您看需不需要留些人手駐扎嚴(yán)州府!”
沈逸對著他桌案一腳踢過去,暴怒道,
“陸栩生都被我逼去了江浙邊境,離著好幾百里,我怕什么!”
“去,留下兩千人駐守,其余人全部壓去龍游,別的人都不管,這一萬精銳團(tuán)團(tuán)圍住龍游,我只要陸栩生的命!”
“朝廷派了陸栩生一人來,就想撬動整個(gè)江南,門都沒有!”
“而我呢,只要?dú)⒘岁戣蛏@個(gè)人,就萬無一失,明白嗎?”
隨侍被他陰沉的臉色給嚇壞,忙道,“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派出的這一萬人手有五千是嚴(yán)州府守兵,還有五千是沈逸的私兵,這五千私兵有多精銳?其裝備不亞于朝廷禁軍,人人一匹好馬,一把弩機(jī),良弓好箭,且每五百人配備一蹲虎蹲炮,只需這支“御林軍”出馬,陸栩生必死無疑。
沈逸原先低估了陸栩生的能耐,也怕折損了這支寶貝,故而不輕易派出,眼下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由不得他藏著掖著了。
派出這支騎兵后,沈逸長出一口氣,倒頭就睡。
他相信不出兩日,就能看到陸栩生的人頭了。
沈逸此人極有情調(diào),他不像程明昱有經(jīng)世濟(jì)國的報(bào)負(fù),他只想做他的地頭蛇,這些年他就像是這些山頭的土皇帝,有銀子有百姓還有礦山,比金鑾座上的皇帝還舒服呢。
睡醒,他開始撫琴,婉轉(zhuǎn)的曲調(diào)伴隨著曼妙的舞姿,給這奢華的別苑又添了幾分糜艷。
那美人兒如靈蛇般舞動身姿,朝他頻頻投來媚眼。
沈逸卻不為所動,他喜歡看美人,卻不喜歡睡美人。
除了府中幾位要緊妻妾,他并不貪圖美色,不是什么人都能往他床上爬。
比起美人,他更享受這種拿捏人心的快感。
想必陸栩生眼下已焦頭爛額了吧。
琴音忽然從舒緩到疾快,恍若暴風(fēng)驟雨侵襲而下,那美人兒腰肢扭得越來越快,沈逸也鍵指如飛,只突然間門外一道慘厲的叫聲劃破天際,驚了沈逸的弦,他指下琴弦霍然崩斷,鮮血順著他指腹汩汩而流。
舞女嚇得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俯首,“家主”
沈逸沒看她,側(cè)耳一聽,隱隱約約似乎有殺聲逼近?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