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把范玉林打了一頓后,徑直就扔下了,回了停車坪準(zhǔn)備離開,孰知那范玉林竟還跟到這。
范玉林由兩名小廝架著,攔在馬車前,氣喘吁吁問她,
“安安,你為何要對崔函動手?他欺負過你?還是你不愿意看著他娶你二姐,故意使壞?”
程亦安當(dāng)然知道他目的何在,掀開車簾看著那鼻青臉腫的男人,好笑道,
“你是不是想借此威脅我,以為我怕你宣之于眾,然后被迫跟你周旋?”
“我告訴你,姑奶奶我壓根就不在乎,就算那崔函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樣?”
“你滾開!”
那裘青見狀臉色已十分陰沉,“范公子,我數(shù)三下你再攔著不動,我從你身上軋過去。”
范玉林見識了裘青的本事,不敢拿命賭,瘸著腿往一邊挪,等著程亦安的車簾從他面前經(jīng)過時,他忽然開口,
“那崔函如謝庭蘭玉,你是不是看上了他,因愛生恨,故意毀他前程。”
程亦安覺著范玉林腦子大概是抽了,不做理會。
等到馬車行遠,范玉林臉上情緒盡收,往巷子后方的墻垛看了一眼。
墻垛不遠處的馬車?yán)镒藓?/p>
崔函當(dāng)然惱羞成怒,從被抬上馬車那刻開始,他心底的戾氣遮掩不住,悉數(shù)蓬勃在臉上,猙獰盡顯。
這背后之人極為歹毒,這是不僅要壞他姻緣,更是要毀他前程。
他這一回京,皇帝原打算在六部給他授職,依著他這些年在外任的政績,必定是上三部禮部戶部吏部里頭挑,他已相中吏部考功司郎中,待任了這職,他便與程亦彥平起平坐了。
而今日出了這檔子事,為了官署區(qū)的名聲,皇帝恐要給他換個地兒外任,讓他避一避風(fēng)頭。
而這些還在其次。
更要命的是程家將徹底將他拒之門外。
他如何完成母親使命。
可惡,可恨,可惱。
找到幕后兇手,他非親手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孟如川,孟總督行伍出身,以軍功一步步爬至高位,娶了益州高門貴女方洗褪了那一身兵痞之氣,估摸著他骨子里劣根性沒變,今日為了兒子,便肆意捉弄他。
不過想一想也不對。
孟總督是邊關(guān)大將,崔家有不少人在朝中任職,孟總督不至于冒著得罪崔家的風(fēng)險做這等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他這么做是讓自己出局了,難道那程家就一定會看上他兒子?
崔函覺得孟總督不至于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