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栩生看清他的臉,收掌往后退一步,故作大驚,
“是你?”
王云修左手背后,右手執劍而立,目色復雜看著他,
“栩生,扶保太子乃是大義,你何苦替寧王賣命?栩生,只要你聽我一句勸,從此不再插手朝爭,太子處,我一定保你榮華富貴。”
“表弟,說這些不是晚了嗎?”
話落,陸栩生眸光一閃,抽出腰間的軟劍對準王云修的左手刺去。
去年他將那名神箭手追到通州,對方身手極是不賴,尤其一身輕功出神入化,他費了老大功夫方砍了對方手腕,如果那個人是王云修,論理他重傷在身,身手不可能太靈便,面對這樣的情形,一定是倚仗神箭手卓絕的輕功逃離,但王云修沒有,他抬劍迎了過來。
陸栩生招式太快,快到整個人如旋風席卷而來,王云修最終不敵,不得不抽出左手朝陸栩生腰間偷襲,陸栩生退身一閃,再次抬起眼,卻看到王云修的左手好端端握起拳頭朝他擊來。
不等陸栩生反應,身側的暗衛大叫不妙,
“少將軍不好,他不是神箭手!”
如果王云修不是神箭手,那真正的神箭手到底是誰?
王云修看著緩緩后退的陸栩生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冷笑,
“表兄,讓你失望了!”
陸栩生退出戰場,面色凝重吩咐侍衛,
“將他格殺勿論!”
丟下這話,陸栩生急速往京城趕。
此時的陸府已下起淅瀝小雨,程亦安等了片刻,那名太醫看過二太太,診斷與陸府大夫一般無二,二人商議方子給二太太解毒。
這時,王韻怡也從東次間出來,靜靜看了程亦安一眼,她忽然拾起桌案上的茶盞,朝程亦安跟前走來,
“那日是我冒犯,還請表嫂恕罪,我先前著實動過給表兄為妾的念頭,倒也不是非要扒著表兄不可,實在是想替王家謀一條退路,不過既然表兄不肯,我也只能作罷。”
“還請嫂嫂看在我年輕急切的份上,莫要與我置氣。”說完她屈膝,將茶盞奉給程亦安,
“這杯茶權當我給表嫂賠罪。”
程亦安沒有摸清她的意圖,也沒打算跟她掰扯,抬手去接她的茶,手不經意碰觸到了她的左手。
很涼,沒有一點溫度。
這樣的夏日,是個人手心都容易冒汗,而她的左手不僅冰涼且有些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