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往后一瞥,沒瞧見她的臉頰,一眼就看到那片紅彤彤的唇,覆滿光澤,飽滿又紅艷,喉結忍不住滾了滾,移開視線下樓而去。
回程的馬車上,程亦安覺得陸栩生有些怪,時不時盯她,盯了她又什么都不說。
這男人難得有遮遮掩掩的時候。
回到府上已亥時初刻,陸栩生去了一趟二太太的院子,跟母親回稟南行的事宜,程亦安幫著他把行李又檢查一遍,確認無誤,讓李嬤嬤幫著徐毅搬去馬車,隨后洗漱更衣上塌。
二太太這邊對著兒子抹了好半晌淚。
“家里你不必擔心,我看你媳婦不錯,底下人都服她管教,就是一樁,如今成婚也半年了,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娘替你急。”
陸栩生溫聲寬慰她,
“我們的事您就不要管了,孩子要看緣分,況且,我這要離開,她懷了孩子反而不好,身旁沒人照看她,兒子不放心,會在外頭牽腸掛肚?!?/p>
二太太心想,她當初幾次懷孕,陸昶都沒怎么陪過,還不照舊好好生下孩子了。
可惜這話也不過發發牢騷,于事無補,畢竟程亦安還沒懷上。
“那你路上注意,閑來記得寫信,好叫人知道你安危?!?/p>
陸栩生應是,又陪了她一會兒方回寧濟堂。
不見里屋有動靜,只當程亦安已睡著,便徑直去了浴室。
沐浴更衣回來,卻見程亦安還沒睡。
屋子里炭火未絕,溫暖如春,她斜躺在床中,身上只穿了一件桃紅的舊褙子,水紅的長褲一直裹到腳踝,露出雪白腳趾。
身段起起伏伏,如春風下的柳條,凹翹的山巒。
陸栩生剛從浴室出來,系帶還握在手中,正要系上,見她柔情似水望著他,手便頓住了,過去她在內寢甚少穿得這樣嬌艷,今日是幾個意思?
程亦安托腮望著他,輕輕拍了拍床榻,
“過來?!?/p>
陸栩生覺著有那么點招寢的架勢,舌尖抵著齒關,深深笑了笑,慢騰騰上了塌,
“何事?”
二人這事從來都是他主動,今日莫非程亦安看在他即將遠行的份上要犒勞他?
程亦安想起大姐的困境,目光忍不住在陸栩生身上逡巡一番。
陸栩生干脆沒系腰封,半敞著xiong膛坐在她跟前,塊壘分明的腹肌在xiong下投下陰影,宛若冰窖里的寒石,堅硬而結實,一旦春暖雪融,便能爆發無窮無盡的力量,是很健康的體魄。
男人行不行看眼神就對了,自信而帶侵略性。
陸栩生看她就是這個眼神。
“打量完了嗎?”
“嗯,打量完了?!背桃喟灿醚凵裱惨曂觐I地,決定辦正事,從腰下的被褥里掏出一個匣子,推至陸栩生跟前。
陸栩生見此舉動,便知自己誤會了,哂笑一聲,目光掉落在匣子,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