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苦忙活這么久,哪怕是毒藥他也得喝一碗,只是想起江南局面,程明昱生生打住念頭,“蘋蘋”
就在他準(zhǔn)備將江南厲害告訴她時(shí),只見程亦安忽然伸手抓住那碗湯水,毫不猶豫往自己嘴里一灌。
“蘋蘋!”
程明昱臉色大變,待伸出手?jǐn)r,程亦安已喝了滿嘴,兩腮鼓囊囊的,眨巴眨眼看著他。
程明昱拔身而起從她手里將碗奪過來,扔桌案,急道,“快吐出來!”
她非但不吐,反而一咕嚕全咽下去了。
程明昱:“”
除了苦肉計(jì),也是別無他法。
程亦安方才動(dòng)作太急,自個(gè)兒也噎住了,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
程明昱臉都?xì)馇嗔耍?/p>
“來人,快傳大夫!”
隨后彎下腰將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程亦安打橫抱起,迅速往書房去。
屋外的老仆聞言也是驚慌難當(dāng),趕緊奔出去,尋侍衛(wèi)讓他們?nèi)フ?qǐng)大夫,再進(jìn)屋來,程明昱已將程亦安抱著擱在了軟榻上,厚厚的褥子偎在她身上,程亦安躬身如蝦,還在喘息,這藥果然還是那般烈,這一口喝下去,便如同喝了酒,人暈乎乎。
前世程亦安在益州曾做過藥材生意。
益州四周多的是深山老林,珍奇藥材遍地,這樣的藥材一旦運(yùn)去大晉四地,可獲利百倍。
長(zhǎng)年累月與藥農(nóng)打交道,程亦安也略有辯藥之才。
陸栩生今日來長(zhǎng)公主接她告訴她,只要她拖住爹爹三日,三日內(nèi)他必定拿到皇帝的詔書,所以她便想起曾在益州接觸過的一種藥材,名喚金鵝斷,別看藥名聽起來略有些可怖,實(shí)則是一種很罕見的滋補(bǔ)藥,專治失眠之癥,一旦喝下去,三日內(nèi)保管睡得飽飽的,不想起塌。
當(dāng)然略有一些害處,那便是四肢酸軟,渾身打不起勁。
程亦安想過,若是程明昱順利上當(dāng),那就當(dāng)讓爹爹歇息三日,如果糊弄不住,只能行苦肉計(jì)了。
這藥起效可快,程亦安躺下去沒多久便如軟了骨頭似得,小臉開始發(fā)白。
程明昱悔得眼眶都紅了,坐在她跟前的錦杌,瞪著她,
“亦安,你要?jiǎng)竦銊瘢瑸槭裁茨米詡€(gè)兒身子開玩笑!”
他方才就該一口喝完,不給她機(jī)會(huì)。
看著小女兒為了逼他袖手,給自己喂毒藥,程明昱心里剜肉般疼。
程亦安小聲駁道,“陸栩生勸了這么久,您聽了么?您明知道我的目的,卻始終不中招。”
“你還有理了!”
程明昱極少動(dòng)怒,因?yàn)樗麖膩矶加蟹ㄗ樱袢账贸桃喟矝]法子,
他低估了小女兒的決心。
府上大夫在這時(shí)匆匆趕了進(jìn)來,這是太醫(yī)院致仕的一名老太醫(yī),程明昱連忙讓開,讓他給程亦安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