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至此,算是老天幫他,再矜持怕是錯了機(jī)會。
于是他后退兩步,彎下腰鄭重朝程亦喬一拜,
“程二姑娘,三年前燕山行宮那場馬球賽,姑娘奪魁,魏某望姑娘宛如望日月之輝,魏某不才,暗生仰慕之心,想聘姑娘為婦,往后敬重之,珍視之,愛護(hù)之,請姑娘給魏某一個機(jī)會。”
魏舒亭說這話時,額尖的汗已層層往下冒。
他曾在無數(shù)個暗夜于腦海里預(yù)演過這番話,盼著有朝一日能說出口,而今日終于說出了口,他深深吸著氣。
程亦喬微微一愣。
魏舒亭此人,她接觸過幾回,還算略有了解,平日是個沉默寡言之人,在少爺圈子里不算出挑,也不愛出風(fēng)頭,本分穩(wěn)重,但他今日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還是令她有些意外。
他坦誠。
她也不必藏著掖著。
“魏舒亭我實(shí)話告訴你,因為姚玉妝,我不愿與你們魏家搭界。”
魏舒亭苦笑,“姚家是姚家,我魏家是魏家,雖是姻親,卻也是兩個門楣,京城官宦,隨便擰出來幾戶都能竄出一些關(guān)聯(lián)來,你不能因為這個,一棍子打死我。”
魏舒亭很委屈。
程亦喬輕輕嗤了一聲,“我瞧你時不時跟在姚玉妝身邊,你們表兄妹之間似乎極有交情嘛。”
這話越發(fā)叫魏舒亭懊惱,他窘迫地望著程亦喬,
“程姑娘,在下若說,不過是借著表妹的東風(fēng),想見上你一面,你信嗎?”
程亦喬時常跟石飛燕打馬球,而石飛燕每每有事就喚姚玉妝,姚玉妝又愛喚魏舒亭
程亦喬忽然啞口無言。
這般直白,令她一時接不上話。
沉默片刻,她面無表情道,
“那又怎樣,你想娶我,我就得嫁嗎?行了,魏公子,我要去尋我妹妹,你讓開別擋了我的去路。”
程亦喬平日氣勢就足得很,一臉懶洋洋的驕矜勁,她這一開口帶著冷色,魏舒亭壓根不敢遲疑,下意識就聽命,二話不說退至路邊,目送她遠(yuǎn)去。
程亦喬這廂趕到停車坪,卻被程亦安留下的人告知,她不大舒服已提前回府,讓程亦喬不必掛念。
“她走多久了。”
“那有一會兒了”
總不好追過去,況且府上老祖宗還在等她今日馬球賽的結(jié)果,程亦喬只得回府,登車前喚上自己一個婆子,“你去陸府跑一趟,問問姑奶奶病情,可嚴(yán)重了?什么癥候,明白嗎?”
那婆子立即領(lǐng)命而去。
程亦安沒有回陸府,她在一處轉(zhuǎn)角的巷道里被范玉林?jǐn)r住了去路。
方才她把范玉林打了一頓后,徑直就扔下了,回了停車坪準(zhǔn)備離開,孰知那范玉林竟還跟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