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道,“那位裴侍郎我倒是尋陸栩生打聽過,他人品清正,是同齡人中的翹楚,難得為人極為低調,兩黨不沾,倒是很合咱們程家的脾性。”
裴季今年二十七,比程亦歆大上三歲,時任刑部侍郎,今年剛剛提拔上任,是大晉除程明昱外,晉升最快的文官。
程亦歆道,“聽著是與崔函一般無二的人物,可誰知道暗地里是什么德性,畢竟他和離過,可別人有什么隱憂。”
程亦安頷首,“言之有理,我聽二姐說,她見過那位張公子,生得極為和氣,整日一張臉笑吟吟的,對長姐你又癡心,你也不思思量思量?”
程亦歆瞪了她一眼,“人家從未娶過妻,我這邊帶著個孩子嫁他,不委屈他嗎?短期內得償所愿必定是歡喜的,時日久了,心里多少添幾分不樂意,日子就沒法長久,再說了,這么多年議親都不大順,孰知不是挑剔之人。”
程亦安明白了,長姐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不會輕易許人。
“姐姐不是說要在別苑開個畫院么?籌備得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程亦歆就來了勁,
絮絮叨叨念個不停,“已經(jīng)開起來了,翠兒喜愛作畫,我每旬過去五日,京中若有姑娘送來求學的,我就收”
姐妹倆說說笑笑,一日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翌日便是講武比試。
這一場比武全城矚目,京營里的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并禁衛(wèi)軍均有將士參與,這一次無需動員,眾將受不了南安郡王的囂張氣焰,紛紛揚言要滅了他。
兩兩較武,到最后就剩大晉和北齊,大晉由陸栩生坐鎮(zhèn),北齊的主帥自然是南安郡王。
每國遣十人出戰(zhàn),一人替補,以軍陣的方式較武,南安郡王是第十一人,至于大晉的替補,南安郡王猜測是陸栩生,開戰(zhàn)前,南安郡王揚聲道,
“陸栩生,若是本王贏了,你就自請下堂,將妻子讓給我如何?”
陸栩生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樣,“抱歉郡王,本督任何時候都不會拿妻兒來做賭注,你輸了,給本督磕個頭,將前日的話收回去便是。”
南岸郡王笑,“若我贏了呢?”
“你贏不了。”
南安郡王:“”
他不廢話了,示意哨兵開令,兩方馬騎齊出,馬場頓時塵土飛揚。
北齊十人,兵強馬壯,單打獨戰(zhàn)能力極強,但陸栩生創(chuàng)了一種專門針對騎兵的打法,即長矛加盾牌,大晉將士訓練有素,配合極好,北齊人一時沖不破軍陣,頓感棘手,不僅如此,還因大晉使鋒矢陣,反而令北齊折損了一位人馬。
南安郡王上場。
畢竟是南康王的兒子,兵法也是熟稔于心,立即指揮將士們以車輪陣往前壓去,這是最適合騎兵的陣法,且攻擊力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