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撐著腰肢從簾帳內(nèi)鉆出半個臉蛋,視線一瞬就落在他抱在手里的引枕,覺出味了,杏眼瞇成月牙兒,慵慵懶懶睨著他,
“想上塌?”
陸栩生一動不動看著她。
“你不如做夢!”
呵!
一見程郎誤終身
陸栩生不無失落地重回小榻,枕著雙手凄然躺下。
程亦安已經(jīng)睡下了,偏還聽得他一聲又一聲嗟嘆,便知是有意為之,一笑置之不做理會,裹入被褥睡去了。
雖有失望,陸栩生心里倒是熨帖的,能與他張牙舞爪,總好過冷言相對,可見烏龜殼開了一條縫,慢慢就能揭了去。
比耐心,沒人能耗得過他陸栩生,否則當(dāng)年在白銀山那三月怎么熬過來的。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陸栩生便出了門,雖說還有兩日婚假,陸栩生重生一遭,許多事便得未雨綢繆,譬如不能叫大晉處處受北齊壓制,也不能讓太子有機(jī)會造反,故而一早便銷了假走馬上任去了。
再說程亦安昨夜被陸栩生鬧得有些晚,今日起遲了些,如蘭和如蕙進(jìn)來匆匆給她梳妝打扮,李嬤嬤也親自送了早膳來,一小碟青稞餅,一盒核桃酥,還有一碗燕窩粥,并一籠水晶蝦餃。
程亦安一人用不了這么多,吩咐李嬤嬤陪著她用膳。
李嬤嬤卻笑道,“您吃吧,吃完還得去二太太屋里請安,老奴等您用完了再吃。”
說著又將昨夜程亦安扔下的賬簿給拿出來,
“姑娘,這是姑爺一早交給老奴的,說是今日叫老奴去庫房盤賬。”滿臉的笑容已經(jīng)壓不住了。
程亦安湯勺頓了頓,沒說什么。
看來陸栩生是在她這碰了一鼻子灰,改走李嬤嬤的路子,也難怪,李嬤嬤不知里情,自然是高興得跟什么似的。
又將賬簿攤開,將里頭緊要的幾項產(chǎn)業(yè)說與她聽。
“瞧,鼓樓下大街的鋪子五間,宅子一棟,田有一百頃,桑園有兩座,還有幾個在姑蘇的山頭,一年光收成都夠您吃香喝辣,當(dāng)然,我知道您不指望這些,可這也是未來小主子的不是?姑爺信賴您,統(tǒng)統(tǒng)一股腦交與您,這日子過得才有盼頭,姑娘有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