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蘇婉兒才知道自己原已懷有身孕,卻為了護住秦嶼失了孩子,舍命救下的也非情郎,悲傷欲絕,但絲毫未朝秦嶼惡語相向。秦嶼自知連累了蘇家,主動提出同下人一起尋找秦頁,防止他發(fā)生意外,但最后也只在荒山野嶺尋得了蘇婉兒贈與秦頁的一塊玉佩以及一只染血的鞋。蘇家認定秦頁已死,放棄了尋找秦頁,蘇婉兒回了姑蘇養(yǎng)傷,秦嶼也歷練結(jié)束回了羽春樓。
再后來蘇老爺病危,蘇婉兒一封信將秦嶼叫回了姑蘇。蘇婉兒一介女子,為了秦頁不愿嫁人,無依無靠風雨飄搖,于是秦嶼為了報恩,也為了借助蘇家的勢力,同蘇婉兒成了親。
“師弟,真的是對不起。本來我是想同你好好說清楚的,可樓主執(zhí)意不讓,說自會找到時機跟你解釋。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沒有資格插手的,也就聽了樓主的安排。”
“嗯,知,道,了。”趙鳴箏極為艱難地發(fā)出了幾個音節(jié),也算是和蘇婉兒泯了恩仇。
“七爺,為何當初秦嶼不同趙鳴箏好好說明真相?如果說了,秦嶼本不會如此。”眾人走后,范無咎問道。
謝必安笑了一聲,答:“前世趙鳴箏躲在床底,趁秦嶼熟睡,殺了蘇婉兒。秦嶼是何等重情重義之人,本就連累了蘇婉兒,如今又因為自己要了蘇婉兒性命,就算是趙鳴箏以死相逼,他也絕不可能同趙鳴箏重歸于好。趙鳴箏年輕,鉆了牛角尖,才導致了一切的發(fā)生。”
范無咎嘆了口氣,道:“如果最初秦嶼能將前因后果好好交代,同趙鳴箏一起商量,便不會走上前世那條路了。”
“是呀,世間大多數(shù)的愛情悲劇,不都是一個不愿說、一個不愿聽導致的嗎?很多事情,攤開來說便會輕而易舉地解決,可往往其中一方想要獨自承受,忽視了對方的心情,才導致世間有如此之多的癡男怨女。”
“如果我以后有幸遇到心愛之人,一定不會瞞著他任何事情。”范無咎道。
我也是,七爺想。
“大爺,現(xiàn)在回去嗎。”一直被藏在謝必安懷中的七苦書卷突然冒出淡藍色的光,開口說起話來。
謝必安本以為不打開這書它便不會自己講話,顯然是低估了它,于是將書掏出,只見七苦書卷自己浮在了半空中,然后自行翻到了卷首,露出了兩只圓眼。謝必安問:“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嗎?”
“方才信息庫更新,秦嶼怨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任務已經(jīng)基本完成,大爺若是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酷似谷歌娘的聲音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情感。
“那我們回去吧?”謝必安看著范無咎,顯然是在征詢他的意思。
范無咎點點頭:“那就回去吧,再在這邊待著也沒有什么幫助了,倒不如回去吃酒。”
“八爺就惦記著吃酒,可以,咱們回去吧。”謝必安笑道。
“那我就幫二位爺打開現(xiàn)世門,回到酆都了。”七苦書卷說。
說罷,七苦書卷周圍的淡藍光芒突然變成了刺眼的深藍色,而后,藍光中走出一個身穿藏藍水手服的小姑娘,她朝黑白二人微微一笑,道:“兩位爺,我現(xiàn)在就開門。”
“你能變成人?”謝必安問,“可有名字?”
七苦書卷說:“能,但是如果不是非變不可,我是不會選擇變成人類的模樣的,畢竟是本書,還是喜歡自己原本的樣子。大爺若不嫌棄,喚我小七就行。”
“可白鬼使外號是七爺。”范無咎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