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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藏閣，大黃隱市》（第2頁）

林初梨聽完，微一側(cè)首，斜睨她一眼，眼底帶著笑：“你倒是會拿姊妹來擋箭。”

秦茵茵湊近些，笑得眼尾都染了春色：“哪敢真拿你來擋？還不是為了我們？你也曉得，坊間有些書——”

她曖昧沖林初梨眨眨眼，“——不好尋，問得多了還招人疑。”

她語氣一頓，繼續(xù)說道：“叫丫鬟出去買兩回，不是缺頁便是模糊，有的還要翻三四家，還不見得有貨。倒不如……自己掌一處，省心得多。”

林初梨緩緩抿了一口茶，調(diào)侃道：

“原來秦家嫡女開鋪賣書，只為偷得閑時一觀‘有些書’？這鋪子日后若真成了京中秘密風(fēng)月要地，怕是要你家老夫人先夢里驚坐起。”

“夢里驚起便驚起，總比我日日做夢卻求不得強些。”

秦茵茵說得理直氣壯，眸光一閃，又補了一句：

“再說——你也說是‘秘密’了，咱們也不是只賣那類書，頭層擺得文雅，詩詞經(jīng)史樣樣有。”

“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我買下后頭香鋪做甚？”

林初梨指尖輕抹過茶盞邊沿，似是思索，片刻后才緩緩開口：

“……這倒不是為了什么私趣。香鋪本就連著書齋后院，而書齋原僅兩進(jìn)，若日后買賣興盛、人流漸增，僅此空間終難支應(yīng)接待與存書之需。”

“況且，”她頓了頓，眸光沉靜：“我想過了，鋪子要賣賣‘有些書’也是有風(fēng)險的。”

“雖說不掛你我之名，旁人也未必能立刻察覺，但若有心人細(xì)查，總是牽得上線的。”

“既如此，咱們所行所為便須正正當(dāng)當(dāng)，不可予人話柄。”

“再者，如今市井間話本雖繁，然良莠不齊，能稱經(jīng)得起誦讀者，少之又少。”

“我打算將那香鋪中堂略作整修，正廳中央設(shè)一文案高座，由主持人居中評點，余下詞客則按序登臺，輪番陳詞發(fā)表，各展風(fēng)骨。”

“四周擺下數(shù)排座椅，再隔幾道半透紗屏，給不欲露面的座上賓借以隱身觀聽。”

“如此一來，每月可設(shè)一場‘香月之會’，邀詞人才士入席，論筆法、評章句，也聽讀者誦讀來稿、當(dāng)場品評。榜單策選、題詩應(yīng)香、佳作試閱……一應(yīng)安排，俱是借香敘文，借文養(yǎng)名。”

秦茵茵側(cè)首望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崇拜：“……你還真動了這么多腦筋？”

林初梨心想：

“廢話！這朝代誰知道尺度在哪？萬一上頭全是禁欲系，來個什么文字獄、筆墨禍的，說不定不只你我得掉頭，還得拖上你家、我爹，因為一本黃書，全家手牽手下黃泉——有色心，也得有色謀啊，大姐！”

雖心里這樣想，林初梨表面上還是一副道貌岸然：“旁人怎想我不管，我不愿將這書齋弄得烏煙瘴氣、叫人摘了口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