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薔明日見到白薇雨,把畫像帶過去。”
蒼山愕然:“主子?”
男人那雙眸子極黑,不見光亮。
“照我說的做。”
說完,他便轉身折回了屋,只留給蒼山一道深沉晦澀的背影。
……
第二天,差不多黃昏吃完晚膳過后,白薇雨便登車來了謝府。
阮凝玉姍姍來遲時,恰好是謝府點燈籠的時候。
火光將廊下映出一片紅。
只見穿著月白暗絲衣袍的男人正站在廊廡上,雪的顏色襯得他更加清朗,燈籠的暖色將他冰冷雋刻的容顏暈染得柔和。
而白薇雨便站在他的身邊,仰頭,眼眸亮亮地同他說話,像畫上的才子佳人。
白薇雨聽到腳步聲,欣然回頭,“表姑娘,你來了。”
阮凝玉今日穿著與平時極為不同,穿了條石榴裙,裙擺如綻放的石榴花,濃烈的紅,連廊廡檐角掛著的紅燈籠的色澤都被她給比了下去。
與鮮妍裙子截然相反的是,她今日只挽了個素髻。
謝凌看了看,她鬢邊已然沒有他贈的那支海棠玉簪。
盡管這只簪子耗時了他半月,連夜里都在費著眼雕刻。
但她也不過是戴了兩日而已。
謝凌目浮失望。
旋即,他又轉念一想,他對于表姑娘來說不過是一個值得敬重的表兄,他那支簪子能戴在她的鬢邊已經該心滿意足的才對,他還有什么可妄想的?
更何況,他身邊站著白姑娘,在表姑娘眼里對方是他的未婚妻。
謝凌無痕無跡地移開了目光。
表姑娘一襲石榴裙向他們走來。
而這時,謝妙云從角落里出來,上前一把抓住了阮凝玉的胳膊,在距離他幾丈的地方半道聊了起來。
那抹紅色的身影并沒有來到他的身邊。
謝妙云拉著阮凝玉,一邊小聲道:“阮妹妹,今天出府我們離大堂兄遠點,越遠越好。”
阮凝玉問這是為何。
“還能是為什么?”
謝妙云鼻子都皺了,顯然是心有余悸,“大堂兄就是個老迂腐,跟他出門太無趣了!這不能碰,那也不能玩,多沒意思!”
“每次跟大堂兄出門,跟帶個爹逛街似的,無趣死了!”
阮凝玉偷偷拽了一下謝妙云的袖子,膽子真大,她也不怕這話被謝凌聽到!
大家都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