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便是多注意保暖,很快便入冬了。”
女醫以為謝凌只是隨口一問,便也以平常心如實稟報。
但她沒想到的是,謝凌竟然很快將她適才所說的話都記下了,末了,仍覺不夠周全,目光中帶著幾分審慎,大公子再度看向她,輕聲詢問:“姑娘,可還有其他的?”
見謝凌居然不恥下問,女醫連忙將她自己所知道都說了出來。
她說得很多,而大公子竟然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表姑娘身上,仿佛她便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女醫心里有個更奇異的感覺。
就仿佛眼前的男人便是榻上表姑娘的夫君一般——一個溫柔又細心體貼的丈夫,對著自己的嬌妻百般在意。
“奴婢現在便給表姑娘開具溫經散寒、暖宮活血的藥方。”
謝凌點頭,他接過藥方看了又看,便交給蒼山,命他連忙抓藥過來給表姑娘煎藥。
女醫在屋中照顧著表姑娘,她剛要扶著表姑娘從榻上起來,轉頭便見那位清雅出塵的男人還守在屋內,仍不放心地看著表姑娘。
他眉頭緊皺,他本來就氣場冷俊,這樣顯得他整個人更老氣橫秋了。
女醫出聲:“大公子……還請您回避一下。”
謝凌這才發現一婢女已經將一套干凈的女子衣裳取過來了。
而女醫手里正拿著這套裙裾,至于其他兩個婢女已經在將屏風向兩邊攤開,隔絕外人的視線。
他回神了,后知后覺。
他常年無波瀾的冷眸閃過了一絲慌亂,他佯裝鎮定別開眼,竟不敢去窺探表姑娘此刻的神色。
不過一轉即逝,旋即他便側過了身,人離開了這間屋子,在外面的長廊上躲雨候著。
雨珠如落玉盤,敲在他的心頭,謝凌的心情便猶如這場陣雨,被揉皺得凌亂不堪。
半晌,他還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隔著胸膛震動,一下又一下。
阮凝玉換完衣裳后,便躺回了榻上。
女醫看著她道:“既然表姑娘腹痛嚴重,那便在這里多歇息一會,等緩解了再回去。”
阮凝玉沒有精力去回應,只是淡淡地垂了眼皮,表示自己知道了。
見沒自己什么事了,女醫還要去給府里其他主子請平安脈,于是不久便離開了。
阮凝玉感受腹部的絞痛,她感覺像是有人在狠狠捶她的肚子,疼得她額角泌出汗來。
這時,她感覺到有人輕輕碰了碰她的額角。
睜眼便發現男人的手指正捏著塊帕子……
而謝凌便站立在榻前。
阮凝玉警鈴大作,剛想說:表哥,讓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