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表姑娘的性子,斷不可能與他說的。
謝凌就在這樣靜謐的午后,無聲地思考。
福俊端著那根毛筆的尸體出去,在外面忐忑了好久,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大公子!
但能把大公子的性子逼成這樣的,絕非小事!
可他又怕公子的情緒下不去,他很擔心,于是他便站在屋子外面先守了一會,沒有先走。
沈景鈺就是在這樣一個明媚又寒冷的午后,來到的庭蘭居。
他剛來到男人的書房后面,便見到這個在窗邊探頭探腦、滿臉憂愁的小書童。
沈景鈺走過去,輕聲問:“怎么回事?”
福俊明顯不認識他,但也知是貴客,忙行禮。
福俊自然不會把自家大公子的事情隨意地透露給外人知曉,他知道分寸。
沈景鈺卻掃了眼他懷里的畚箕,便看見了那根毛筆瓷管上面的裂痕,以及其他碎片。
一看,便知是人重重將它砸下的。
沈景鈺心里微微驚訝。
在他的印象里,謝先生冷靜沉穩,穩若泰山,是他遇到過的最有定力的人,何況先生又溫潤如月,沈景鈺怎么也想象不出擲東西出氣這件事會與謝先生掛上鉤。
這……這真的是謝先生嗎?
他想象不出謝凌失態的樣子。
沈景鈺眉頭微蹙,心里不禁一番沉思。
莫非謝先生遇到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是什么事,才能讓他這般。
福俊并不知早已讓貴客看出了異樣,他作揖完后,便拿著畚箕離開了。
沈景鈺是在這個時候上前敲門的。
謝凌回神,從那些關于表姑娘的思緒里抽身,“誰?”
沈景鈺微笑。
“謝先生,是我!”
聽到了他那極有辨別度的悠揚音色。
里屋默了又默,甚至有些詭異。
須臾。
“進來吧。”
適才那沉默的時間,不長也不短。
但沈景鈺還是敏感地心里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