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前世今生,仿佛冥冥中注定,他與她只能是一段孽緣。
她也沒有辦法。
“不去。”阮凝玉冷淡道。
上回,不過是她為了避開謝凌隨口敷衍的借口罷了。
她實在拿不準謝凌對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萬一貿然前去,會不會又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不敢去賭。
為今之計,為了穩妥起見,她只能選擇繼續避風頭。
說不定日子久了,謝凌便忘記了這件事了。
再者,他現在目不能視,這般情形下,何時才能重見光明也是個未知數。她幾次推脫不去,阮凝玉覺得男人可沒有那么多閑心來找她算賬,要算賬也得有個前提,他能行動自如。
可現在,他連邁出一步都得小心翼翼,需依靠旁人攙扶,他又怎會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更何況他還有那么多的事要處理,家族中的大小決策,還有與各方勢力的往來應酬,樁樁件件都需要他費心勞神。又怎么可能會有閑暇時間去想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便會將人的記憶層層覆蓋。用不了多久,他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到那時,一切便能回歸平靜。
春綠閉嘴了。
姑娘執意如此,她便不再多嘴。
……
要出門時。
阮凝玉問:“庭蘭居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沒有。”
大公子那邊很平靜,什么事都沒有。
阮凝玉這才放心出門。
……
與沈景鈺約在了逸韻閣聽曲。
眼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從馬車上下來,與他每日在驍騎營過的苦日子,歷經的沙場、風餐露宿,見過的灰頭土臉,見到的粗糙兵器截然不同。
面前的阮凝玉著一襲絳紫色煙紗散花裙,明艷奪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煙紗質地輕盈,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宛如流動的云霞,裙擺上繡著繁復精美的花紋,一針一線皆顯奢華。
身旁的丫鬟小心攙扶她,金枝玉葉地走了下來。
她如花一般,有著與鐵血沙場截然相反的嬌嫩,身上飄來淡淡的女兒香,肌膚白皙嬌嫩,透著與沙場上的粗獷截然不同的細膩與溫婉。
沈景鈺見到他,明明見她之前還心情別扭,可這一刻卻煙消云散,只剩下了耳邊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似要沖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