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又進入了那層夢境。
他又夢到自己是她的夫君。
醒來時,只見他的庭蘭居不再是只有冷冷清清的幾件物件,而是多了姑娘家的梳妝臺,繡架,壁屏花插。
就連他歇下的榻上,都是用的細膩柔軟的綢絹床帳,上面精細的繡樣一看便是有人在背地里精心選過的。
就連身上蓋著的也是從蜀地進貢的芙蓉軟錦被,觸感滑膩。
謝凌頓時皺了眉心,他不習慣用這么精致的東西。
他冷了臉。
這時,一縷柔軟的發絲滑過他的掌心。
謝凌這才后知后覺,手邊的玉枕上落了女人一頭濃密烏黑的青絲。
女人蓋著錦被,背對著他入眠,身形如小山起伏,露出了小巧雪白的肩頭,藕臂纖細,后背露出大片的雪白柔膩,錦被里隱隱有軟香溢出。
謝凌盡量不去看她那羊脂玉般的肌膚。
他何曾見過這種場面,眉擰得越發緊,他掀開被子,便要下榻。
誰知,他的手剛放在錦被上,旁邊聽到動靜的女人便翻了個身,憑著習慣聞了聞他的氣息,而后柔若無骨地黏了過來,幾乎是拱進了他的懷里,飽滿的胸脯也磕在他的身上。
“夫君,你要去哪?”
謝凌瞬間僵硬了身體。
這個聲音……
懷里沒穿衣裳的女人,頓時抬起了阮凝玉那張清純又嫵媚的臉,眼很彎,唇很紅,她胸前的那顆黑痣在他眼前若隱若現。
她的神情不同于平常,反而要更加魅惑,眸里盛著的春水輕輕一晃,便像鉤子般能鉤走旁人的心,謝凌覺得她像條蛇,從水里鉆出來渾身濕透的蛇。
他剛想推開她時。
然而她下一刻卻環住了他的脖頸,占著主導權,將他壓在了身下。
他向來只知道讀書,連那些禁書都從未翻過。
那是他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體驗,靈肉無不在感到舒適,他被她牽引著,他像沉在了水里,溫暖的水里。
燭芯忽地爆了一下,綻開燭花,燭淚一滴一滴地在桌臺上冷凝,而低垂下來的紗帳內,一雙影子卻忽明忽暗,與燭影搖曳。
原先是她占著主導權。
屋內,滴著夜漏。
后來,伴隨著庭院深深,雨打芭蕉的聲響,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她露在緋紅錦被外的藕臂,帶著發狠的力道將她給按在了被窩里,按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