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凝玉沒理會身后謝易墨精彩復雜的表情。
她剛走了幾步,謝凌離開后,她便聽見蒼山目光凜冽地掃視了一周。
聲音洪亮又冰冷。
“究竟是發生了何事?這里是謝府,你們卻看不好各位姑娘,鬧得雞犬不寧鬼哭狼嚎,你們是想挨板子再被丟出謝府嗎?!”
“公子有令,姑娘間發生了何口角,全都給我一五一十地道來!若有任何偏袒,添油加醋胡編亂造,我看你們都不用留在府中侍候主子了!”
阮凝玉收回眼神,繼續行走。
她走得很慢。
只因實在是……不想去面對不遠處那個深沉嚴肅的男人。
掀起眼簾,便見那道玄藍色長衫的男人已經坐在了湖心亭中。
阮凝玉碎步挪得很慢,但即使她再如何拖延如何不愿,終究還是來到了湖中央,進了亭閣。
亭里只有謝凌一人。
阮凝玉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走到了他面前的桌旁。
見她過來了,只聽哐當一聲,男人不過抬了下袖,便將手里的東西眼也不眨地擲在桌上。
謝凌的眉眼上凝了一層霜。
“這是什么?!?/p>
阮凝玉盯了一下,便抽搐了嘴角,收回目光,沒應聲。
謝凌注視著她,又道了一遍:“這是何物?”
無奈男人的氣場太過森冷,阮凝玉垂眼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在那攪著,淡然置之:“紅絲硯?!?/p>
齊魯之地生產的紅絲硯,勝過端硯。
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我拿它砸文菁菁了?!?/p>
她抬起頭,目光嘲諷又冰冷。
“那又怎么樣,這不是沒砸到,人不是沒死嗎?”
即便是算無遺策的謝凌,也絕不會料到她會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