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妹妹適才那樣呲牙咧嘴,絲毫沒有點姑娘家的嫻靜端莊,女人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你這模樣要是被將來的夫君見到了,定要責怪謝府教女無方。外祖母向來不喜愛你,要是被她撞見了的話……你免不了又要受罰。”
文菁菁這句話,看似是關心她,實則是她慣常的捧高踩低的伎倆了。
在外人眼里,她便是那個完美無缺的大家閨秀。
前世阮凝玉在閨閣時常驕縱無禮,而文菁菁卻總是愛跟她玩,就是借此來襯托她的婉約嫻雅。
阮凝玉看了她一眼。
端莊,又是端莊。
她同謝凌是什么女德捍衛(wèi)組么?
文菁菁微微一笑,原本以為阮凝玉會有什么反應,誰知對方盯了她一會后,便仿佛她不在場,繼續(xù)低頭謄抄著女則。
文菁菁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看向她寫的字。
“阮妹妹怎么還罰抄沒好呀?我同二姐姐都謄寫好交給表哥了。”
阮凝玉繼續(xù)不理。
文菁菁又道:“阮妹妹,你寫的字還是這般的雜亂無章,橫七豎八的,應該讓女先生著重對你教學……”
阮凝玉依然埋頭苦寫,將她當成耳旁風。
吃癟的文菁菁面色略微僵硬。
而這時,嫉惡如仇的春綠更是鼻孔朝天地走了過來,她對著坐在旁邊的文菁菁翻了個白眼,便將姑娘最愛喝的乳糖真雪端了過來,放在姑娘的書桌上,又端來了份小梨酥,壓根就沒有準備文表姑娘的那份,做完這些后,她便笑盈盈地給用功寫字的阮凝玉打扇。
文菁菁紅著臉,很少受到這種冷落,于是濕潤了眼,賭氣離開了海棠院。
見這不要臉的文姑娘終于走了,春綠哼了一聲。
阮凝玉絲毫不關心文菁菁,她現(xiàn)在謄抄得手指都疼,她已經(jīng)寫了好幾天了,連半份的量都沒有抄寫完!
想到那夜她失心瘋為了不吃苦頭在謝凌腳邊奴顏婢膝地求情,阮凝玉臉蛋發(fā)慍,一時重重地擲下毛筆。
一滴墨汁濺到了她如雪的手腕上。
春綠哎了一聲,很快抽出帕子上前給她擦拭。
這時,在院子里晾曬衣服的婢女抱玉進來了,滿臉喜色。
“小姐,你猜誰來看望你了!”
阮凝玉躺在床上靜養(yǎng),眉眼懨懨的,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二公子過來了!”
阮凝玉卻皺了眉。
府里的二公子,是嫡子謝易書,也就是謝易墨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