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皇后便如妖嬈艷麗的罌粟,上輩子誰被她碰到都要沾一手的毒。
然而眼前這位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高瞻遠(yuǎn)矚,淵思寂慮。
這跟前世完全不一樣。
前世這個時候,謝凌壓根不會叫她到身邊,親自督促她。
就算要叫她去庭蘭居,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怎么會是在現(xiàn)在?
她心里驚疑起來,莫非是她最近太張揚(yáng)了?
阮凝玉收斂起眸里的懨懨,等進(jìn)了水榭,她佯裝乖巧地向他行禮。
“見過表哥。”
謝凌憑欄而靠,她見他始終在觀書。
轉(zhuǎn)眸一看,便見亭閣里早已擺了案幾,而案上早已擺放了抄書所需的筆墨書硯。
阮凝玉看了他一眼,便于是輕咬下唇,心有不甘地坐了下去。
不就是讓她寫嗎?行!那她就寫完甩在他臉上給他看!
阮凝玉咬牙切齒地寫著,然而快寫了一個時辰,都不見邊上的男人給過她一個余光。
她深吸一口氣。
蒼山此時穿過回廊走過來。
當(dāng)阮凝玉抬頭時,便見這護(hù)衛(wèi)已端著一碗東西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頭霧水,“這是什么?”
蒼山依舊繃著一張臉,退在邊上,沒回她的話。
正當(dāng)阮凝玉還想問話時,誰知憑欄觀書的男人眼也不抬地道:“喝了。”
不容置疑的森然語氣,像極了前世那位權(quán)重望崇的首輔大人。
阮凝玉:……
牙又碎了。
但她對于謝大人的陰影,叫她如何也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于是她只好端起那晚色澤乳白的湯,死死地擰眉,淺喝了一小口。
一嘗,她卻怔住了。
這碗湯里熬了骨頭,她前世貴為一國皇后,自然還嘗出來了里頭加了鹿茸阿膠等稀有藥材。
好像還有……百年人參。
阮凝玉面露不解,他讓她喝這些干什么?
但窺著謝凌那深沉冰涼的臉,阮凝玉也不愿去問他。
阮凝玉只好皺著臉,一口一口地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