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處理好榮嬤嬤的葬禮,沈小侯爺終于回來學堂上學了。
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沈景鈺的面容輪廓瘦削了一些,襯得棱角更加分明,也不知是不是秋天衣服厚重的緣故,總覺得他身上的紈绔也消減了很多。
他頭戴松寶石金冠,腰配玉革帶和金匕首,通身是逼人的貴氣,因他囂張不羈,常人不敢輕易靠近。
都知道明日便是他的生辰,今日他剛回學堂,甲班跑過來跟他說話的人也變多了。
都說明日一定會去侯府為他慶生。
沈景鈺手里搖著把扇子,懶懶散散地斜靠在椅子上,微紅的唇痞氣地笑著:“你們明日個個都要來啊,本世子備了好酒招待你們,宴會請的也是皇宮里的舞姬?!?/p>
臉上儼然看不出因榮嬤嬤病逝的哀傷落寞,依舊是那個京城里神采飛揚的小霸王。
阮凝玉站在人群里,看見他恢復了往日神采,雖知道他是在克制著情緒,但還是松了一口氣。
沈景鈺這時也看見了人群里的她,收起二郎腿,腰帶懸著的佩玉叮當晃蕩,他撥開人群便朝她走了過來。
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尤其是阮姑娘?!?/p>
他這一舉動,自然是大家都看了過來。
阮凝玉不自然地偏過臉,“小侯爺,我不會失約?!?/p>
沈景鈺卻哼哼了一聲。
“你若是失約,本世子這生辰便不過了?!?/p>
“不對,本世子綁也要把你給綁過來?!?/p>
見他這般,阮凝玉有些失神。
仿佛那日從他臉上看見的剛毅的一抹成熟是她的幻覺。
阮凝玉無奈再三保證,“明日我同表姐準時到場。”
沈景鈺這才滿意揚眉,不過很快他的臉便沉了下去,那雙眼深邃又幽暗,正負著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本世子有個問題想問你?!?/p>
阮凝玉挑眉,“你問。”
“你、上、輩、子、嫁、的、人、是、誰?”
沈景鈺低下頭,在她耳邊咬牙切齒著,聲音是從牙縫里鉆出來的,冒著寒氣。
阮凝玉:……
她沒理他,扭頭就走。
盯著她的背影,沈景鈺眼風銳利地沖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