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謝玄機(jī),于她眼里原來這般不入流。
謝凌很好奇,慕容深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竟能得阮凝玉的青眼,叫她如此上心。
這份,是他在阮凝玉那不曾得到過的。
慕容深拜謝凌為師就這么順利地結(jié)束了,就連阮凝玉就覺得像做夢(mèng)。
她記得謝凌是個(gè)很挑剔嚴(yán)苛的人。
離開齋房前,阮凝玉站在門邊,日光薄薄的打在她的衣衫上,她回頭看了眼謝凌。
她想起那套海棠頭面,明明她親手剪爛了許清瑤送的見面禮,可謝凌卻沒計(jì)較,反而還讓許清瑤重新挑了套貴重首飾過來。
她當(dāng)初提出的要求就是讓慕容深進(jìn)文廣堂,謝凌不僅同意了,還破例讓慕容深拜他為師。
如此紛紛種種,阮凝玉莫名的覺得她這位表兄也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她都在想要不要去跟謝凌說聲謝謝,拋卻過往不說,謝凌做的這一件事難得有些人樣了,不偏袒許清瑤,倒有幾分為人表兄的架勢(shì)。
只可惜,今后這位表哥卻被許清瑤蒙了雙眼,甚至連名門清譽(yù)都不要了寧可位居極品,成為人人喊打的權(quán)臣。
前世她總覺得謝玄機(jī)聰明過人,如今想來真是糊涂。
謝玄機(jī)……原本有更驚艷的前程。
她在想如果沒有許清瑤,她和他的關(guān)系是不是就不會(huì)這么僵。阮凝玉無聲收回目光,離開了這間墨香淡淡的齋房。
表姑娘的身段玲瓏?yán)w細(xì),她收回那嫵媚的眸,慢慢步入傍晚的光影之中,那裙裾輕蕩,有光斑在其間閃爍,如同引人入那刻骨相思的悱惻夢(mèng)。
那日她在謝家廳堂里咳嗽的細(xì)碎聲音,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謝凌忽然想到她早就及笄,可以嫁人了。
他先前覺得她嫁給平凡門第相夫教子便好,卻沒有想過以她的傾城之色,尋常人家根本保不住她。
而且她若是遠(yuǎn)嫁的話,他放心不下表姑娘,身為表兄他亦不能常年見到她。
謝凌垂目。
表姑娘的婚事他會(huì)親力親為,為她挑選京中清流世家出身、品行端正的公子。
這樣,她在京城里他的眼皮底下,他才能護(hù)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