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堂妹跟阮凝玉現(xiàn)在早就死得很慘了!
謝易墨回頭,果然見謝妙云耷拉了腦袋,明顯仍在惶恐不安。
于是謝易墨滿意了,她吐出了口長長的濁氣,只覺神清氣爽。
她剛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卻對上了自家哥哥的眼神。
謝易書的眼神里有指責(zé),有失望,甚至有……冷淡。
謝易墨剛想看清時,謝易書便撇開了眼神,不再看她了,反而走過去安慰謝妙云。
她的心有些慌。
像什么東西她抓不住了。
像風(fēng)箏的線從她指間溜走,一去便不回了。
今夜出府的路上她就發(fā)覺謝易書不對勁。
若是以前,她生氣了,無論她做得太過,過了幾天謝易書便會去買些好看的首飾到她的房中來哄她,若是不和好,謝易書便會哄到她氣消了為止。
小時候她闖了禍,她害怕得躲在衣柜里一聲不響,是謝易書溫柔地抱住她,說不用害怕,然后到謝誠寧何洛梅的面前,說事情是他干的。
她躲在大樹后面,親眼看著父親用戒尺去打謝易書的手心,又罰他手持重物跪著,直至黃昏才肯讓他起來。
最后罰跪完,謝易書的膝蓋已經(jīng)留下淤青了,可他看見她躲在樹后一雙惴惴不安的眼眸,還是會走過來,撫摸著她的頭。
“小墨兒定是害怕極了,以后可不能再打碎父親的陶瓷硯臺了?!?/p>
幼時的晚風(fēng)里,謝易墨依賴地去蹭了蹭他的掌心。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喜歡哥哥,若謝易書白天去族學(xué)了她就會哭個不停,等他散學(xué)回來她便收起鼻涕和眼淚,在謝易書的身后當(dāng)個跟屁蟲。
曾幾何時,這些記憶已經(jīng)變得久遠了。
她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以后,她開始不聽謝易書的話,屢屢跟他作對,但謝易書每次都對她生不起來氣。
可是謝易書適才的眼神,讓她覺得有點心慌了……
潛意識里告訴她,如果她現(xiàn)在去拉住哥哥的袖子跟他說話,興許還來得及,還能補救……
謝易墨很想像小時候,去找謝易書說話。
可是。
謝易墨剛抬起的腳步,便被她的自尊心給拉了回來。
她才不要過去。
說到底,謝易書終究是她的胞兄。
她從沒想過會失去謝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