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捏著食指,骨節更是泛白。
望江樓外頭實在熱鬧,此時街上擠滿了烏泱泱的老百姓,都是慕名而來看煙花的。
阮凝玉沒忍住,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煙花。
謝凌也站了起來。
但他修長的身影卻是撐在屏風前,昏暗的燈芒里他下頜青白。
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表姑娘的那道身影,里頭越來越黑暗,像是要將她給罩住。
有一件事……他需要再度確認一下。
阮凝玉將手放在窗臺上,聞著火藥味和冷風味,并未覺察到屋內的氣氛已經變得古怪。
其實她也覺得奇怪。
為何白姑娘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但她的心思完全被眼前絢麗綻放的煙花給吸引了注意力。
身后男人的身影一點一點向她靠近。
那是屬于男人的強勢氣息,是世間法則里雌性對于強大雄性刻進骨子里的恐懼。
故此潛意識讓阮凝玉回過了頭。
這一回眸,便讓她呼吸微亂。
只見表哥已不知不覺來到了她的身后,衣袍雪白,影子被長長的拉在了地板上,無聲地罩住了她的影子。
她詫異地微張紅唇。
“表哥?”
只見謝凌手里提著一盞淡胭色的燈籠,竟是夜晚她們在廟會外面看到的燈籠。
男人提著燈籠,手腕如雪般白,他垂下長睫,遮住了眸底的深意。
“上面寫著一句詩,為兄看不真切,表妹可知是何意?”
說著,那修長的手指便兀自向前一探。
阮凝玉睫毛顫抖,只見那燈籠更加貼近了她的眉眼,險些貼上她的腦門。
在謝凌的視線里,便見燈色照出了表姑娘出水芙蓉似的光艷容色,借著燈芒都能看見她臉上那些細小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