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死板的山,死寂的湖,她往里面丟進一顆石子也不會出現一點漣漪。
唯一感受到他那張冰山無情似的臉發生變化,還是在她墜下懸崖差點在深山老林里差點被野獸吃了的時候。
不過,她是他的表妹,她快死了的時候他會有情緒波動,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阮凝玉想得越來越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些什么。
她想,索性自己去問表哥吧。
只要看見男人親口回答,她便心里有了底。
阮凝玉正在心煩意亂。
楊嬤嬤也是謝府里的老人了,但她不是那些倚老賣老仗著自己在老太太身邊的位置而端架子的嬤嬤。
她觀察了表姑娘一會,便道:“表姑娘。”
阮凝玉停住,看向她。
楊嬤嬤對她笑,“老奴也覺得老太太今晚有點太過沖動了,表姑娘明明救了二姑娘,至于大公子那幅畫,那也都是人云亦云,捕捉到點兒風聲便開始道聽途說。”
她雖是在慈祥地笑,卻從沒正經地看過她一眼,阮凝玉雖然生得漂亮,但對于她來說總歸是一個寄住在謝府里的表姑娘。
阮凝玉從她話里的語氣就能知道,楊嬤嬤想的是,她是看著大公子長大的,大公子該配得上什么樣的人他會不知道么?
她就沒將阮凝玉放在眼里。
大公子那樣光風霽月的人物,只有舉止大方的名門閨秀才能配得上他。
楊嬤嬤有種不自知的高傲,盡管她本心是不壞的。
阮凝玉對她淡淡一笑。
楊嬤嬤的話倒是開解了她。
也是。
阮凝玉被她帶到了祠堂。
楊嬤嬤守著她跪在祠堂里,“表姑娘姑且先忍耐一個晚上吧,老太太只是因為二姑娘和三姑娘的事給刺激到了,才會遷怒到表姑娘的身上。等天亮了,老太太的怒火應該也消了。”
可直到天亮以后,也沒能等到謝老太太解表姑娘禁足的消息。阮凝玉滴水未盡,楊嬤嬤也糾結起來,該不該給表姑娘送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