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剎那間,謝凌迅速靠近,攥住了她的手腕,那日平日清冷的眼眸中此刻倒映著她痛苦的身影。
瞧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蒼白如紙的嘴唇,謝凌心中“咯噔”一下,以為她是出事了,得了什么絕癥,平和的臉色瞬間凌厲了起來,大聲喝道:“來人,叫女醫回來!”
話落,阮凝玉只覺身體一輕,下一刻就被他從椅子上打橫抱起來了。
剛離開不久的女醫就被人抓著胳膊跑來,一進屋就見大公子懷里正緊緊抱著表姑娘。
而大公子風聲鶴唳,面色鐵青,唇也緊抿,嚇得女醫以為表姑娘發生了什么事,忙緊張地過去查看。
謝凌將阮凝玉放在了原來的那張榻上,就見到她在上面疼得蜷縮。
他從未見到過她這么的痛苦過。
謝凌攥緊著她的手,緊張得面色發白,但視線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他瞳孔收縮,強制鎮定道。
“別怕,會沒事的。”
見狀,女醫更是屏住了呼吸,如臨大敵,她提著醫箱上前。
一番仔細檢查后,最后女醫得出了個啼笑皆非的結果。
“大公子,表姑娘只是來葵水了。”
此話一出,謝凌便怔在了原地,心臟仍如擂,臉上的后怕還沒有褪下去,他抿唇看向了榻上的表姑娘。
只是……來葵水而已?
屋里幾道視線嗖嗖嗖地射了過去。
謝凌視線剛掃過去,便見榻上的表姑娘蜷縮著身體,因太過羞赧而用錦被蒙住了自己的頭,而露出外面的一點臉頰卻染上了春色,白里透紅。
見真的只是烏龍一場,謝凌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這時阮凝玉聽到了他們的抽氣聲。
“公子,你的衣裳……”
聞言,阮凝玉頓住,看了過去。
便看見男人一身雅凈的月衫已經被她的血漬染紅了一小片。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她。
普世觀念里,男子往往對女子來葵水的血極是避諱,怕沾染上晦氣,何況是最古板迂腐的謝凌,他平日里張口閉口全是規矩體統。
阮凝玉忘不了他曾讓自己要遵守三從四德,教育她要從父、從夫、從子,他對于女人的血應最忌諱的才是。
謝凌見到身上的血跡,也怔了怔。
正當蒼山也以為他會擰眉,大發雷霆時。
便見謝凌神色毫無波瀾,不見絲毫變化。
他微微頷首,看著榻上的表姑娘道:“無礙,你沒事便好。”
那語調平緩,透著讓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