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著,其實收了他的手稿,她也不虧,甚至可以說是賺大發了。
多少人想要謝玄機的手稿都得不到,它在她手里便不是單純的冊子,是巨富才對。
于是她收下了,拿在手里便仿佛拿著金山銀山。
但頃刻謝凌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打散了她的盤算。
“它于我意義非凡,表妹定要好好保管。”
“……好。”
有了先前的那株紅珊瑚樹在先,轉眼間這東西在她手上又變成了死物。
謝凌近來時常出入皇宮,至于他與陛下一直在商議著什么,阮凝玉不知道。
眼見謝凌還是閉口不提,阮凝玉又道:“表哥,等你不在京城,對于七皇子……表哥是怎么打算的?”
本來想留下來看著她等會將藥吃了的。
可這會兒,見她張口閉口皆是別的男人,謝凌便沒了這心思。
謝凌言笑不茍,很少顯露他的情緒。
“表妹放心,既然答應了你,我必定會善始善終。至于七皇子的安排我早已謀劃周全。他入學一事,各項流程都已妥善完成,不出幾日,你便能在甲班見到他的身影。”
“待我遠赴江南之后,也無需為此憂慮。此前我已花費不少心思,為七皇子精心撰寫了書冊,旨在傳授知識、為他答疑解惑,助他學業精進。”
“不過……這幾本書冊,還得勞煩表妹過幾日移步書房,親自來取走。”
謝凌卻說得風輕云淡,可阮凝玉卻覺得他最后一句話好似染上了風雪的寒意。
等她回神后,便見男人早已從圈椅上離開,也大步邁出了門檻,只留給她一個周正莊嚴的背影。
他的背影看起來還有些冷。
只剩下她還坐在榻上,看著手里的那冊手稿出神。
阮凝玉生了退縮之意。
謝凌直接將書冊直接給她便是了,何苦讓她去他的書房里取?
旋即,蒼山便將煎好的藥端過來了。
蒼山欠身道:“表姑娘,主子還有公務要處理,便先離開了。”
他還有幾步之遠的時候,阮凝玉便回到了中藥的苦味,下意識蹙眉。
蒼山又道:“大公子說,事關表姑娘的身子,再苦表姑娘也得喝完。”
眼見他跟他主子一樣冷冰冰。
阮凝玉沒了法子。
眼見表姑娘將藥都喝完了,蒼山收拾著碗勺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