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就奇了怪了,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千金不是從小被奴才侍候到大的,可謝凌這是怎么了,竟讓抱玉碰一下都不行。
既然抱玉不行,那么……現場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可她又不可能去扶著謝凌啊,表兄表妹也要避嫌。
于是阮凝玉看著謝凌,若有所思。
只見男人站在被雨水打濕而濘泥的謝家園子,而他一身雪衣,身形高挑,長發漆黑,即使雙目被遮,可臉上依然是近乎刻板的一派肅穆。
他還是不知道她在看他,任她百般冒犯地打量。
阮凝玉雖然在打量他,但還是心虛,怕被他發現,于是她很快就移開了眼神,她轉而去看看周圍。
“表哥,此地泥濘路滑,表哥不能視物,若是沒有支撐點,沒有人引著,恐會跌傷。”
于是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樹枝。
“表哥,我拾了一樹枝,就讓它代為拐杖,我牽著這頭,表哥牽著那頭,讓表妹引著表哥過這段路吧。”
阮凝玉見到謝凌漸漸松開了眉,她將那截樹枝遞給他,他很快夠到,抓住。
于是她就在前邊走著,一邊說話引導著他去避開障礙物,而抱玉也在邊上多加留心。
然而阮凝玉只顧著讓他多小心,自己走著的時候卻沒留心底下的石子,于是就這么踩到了自己裙擺,身形不穩。
抱玉驚叫了一聲。
“小姐!”
阮凝玉無奈向前撲了去。
而對方又是個“眼瞎”的。
阮凝玉撲到了謝凌的懷里,對方始料不及,謝凌下意識地扶住她的腰,但奈何慣性太強,于是兩人竟直直地向旁邊的草地撲了過去。
阮凝玉發髻上的銀簪掉了,三千青絲垂落,涼涼的發絲滑過了男人的鼻梁,滑過了那兩片仿若被霜雪雕琢過的薄唇。
待阮凝玉從那短暫的恍惚中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正躺在謝凌的懷中。
她的紅唇還滑過了謝凌凸起的喉結。
男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檀香之氣。
可令阮凝玉覺得羞恥的是,因秋冬裝大多厚重,于是冬日里她便養成了不穿褻衣的習慣。因今日衣帶系得松,沒想到這么一摔倒,她胸前的領口全都散開了,露出大片旖旎雪色,玉肌底下的香氣也隨之彌漫。
她低下頭,便是謝凌那張白皙無暇的臉,日頭正艷,男人容顏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竟美如冠玉。
而他眉目蒙著白紗,神色冷淡,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