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堂兄是在裝失明?
謝易書又去看男人的眼,可那雙墨目里頭還是沒有焦距,任由陽光透過他的瞳孔,里面也平澹無奇,如同玉石蒙了塵。
謝凌知道他的聲音頓了一下。
謝凌溫聲道:“別擔心。”
“左御醫此前給我診治,言明只要我不再憂心如焚,心平氣和,不出十日眼睛便可重見光明。”
謝易書急聲:“當真?!”
謝凌露出一抹溫和笑意,“嗯。”
“所以堂弟無需憂心。我的眼疾一事,切不可告知他人。”
為使外人篤定他的眼睛再難復明,除了父親與叔叔,就連謝宜溫她們,他亦沒告知。
左御醫乃宮中醫術最為高明之人,資歷亦是最深。陛下既派遣他為堂兄診治,他回去之后,必定會將堂兄的真實狀況如實稟明。
所以,難道陛下和堂兄是在暗中演戲,只為引蛇出洞,揪出朝中的內鬼?!
謝易書一時十分激動。
他壓抑著情緒,道:“堂弟定會守口如瓶。”
謝凌頷首。
而這時,外面的冷秋走進來福身,便在廳堂里尋找著什么,還去桌椅下面看。
書瑤瞧見了,便問:“怎么了?”
冷秋道:“表姑娘掉了塊帕子,是海棠繡樣的,奴婢讓其他婢女在外面找,沒找到,便想著來廳堂看一眼。”
誰知一旁的謝易書聽到表妹落了帕子,便當成自己的事一般上心。
謝易書正色道:“我也一塊找找。”
謝凌從始至終都沒說話。
反倒是聽到謝易書對表姑娘的事情這么在意,于是他那薄白的眼皮微掀了掀。
他突然想起了謝易書與阮凝玉曾經如青梅竹馬般的要好過。
他又回想起,表姑娘在她的二表哥面前,舉止神態都要比在自己這位大表哥跟前,要更為放松自在。
原本已經封塵的記憶再次出現,謝凌才知道,原來他對表姑娘與謝易書的過往,竟還是這么的耿耿于懷。
明明謝易書早已成為了她的過去式,這朵爛桃花早已沒了生機,可他還是隱隱介意……只因他曾目睹過這朵桃花開得有多絢爛,絢爛得讓他難以忘懷。
謝易書也幫著尋了一會表妹的帕子,卻也沒找到。
冷秋面露無奈之色:“二公子,不必再尋了,那處角落我已仔細找過,表姑娘的帕子并不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