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眼觀鼻鼻觀心,站著不動,她們擔心小姐。
直到阮凝玉開口:“你們先出去吧。”
待丫鬟走后,阮凝玉便坐在了謝凌的旁邊。
“不知表哥深夜到訪,可是有急事?”
謝凌:“手伸出來。”
正當她要把兩只手都伸過去時。
“右手。”
“……哦。”
剛伸過去,謝凌便握住了她比玉還涼的手腕。
她手背上的淤青,他在馬車上便看到了。
謝凌手一探,便從懷里掏出了青玉罐,而后打開上面的蓋子,帶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藥香,雪白膏體在燭光下泛著溫潤光澤。
他用兩指均勻地抹在了她的手背上,清清涼涼的感覺,在冬夜里冰得她手指蜷縮,見她要躲,謝凌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謝凌原以為她還在氣,她不喜他,定會用力掙扎開,不愿他觸碰的。
可她今夜意外的乖。
她垂著眼簾,安安靜靜地任由他涂抹藥膏。
這讓謝凌的氣消了一些,沒那么氣她遷就慕容深的事了。
謝凌輕聲道:“這是太醫院秘制的愈傷膏,敷上三夜便好。”
他語氣很疼惜,想到她的傷口,眼中又升出了煞氣。
等他涂完后。
阮凝玉乖巧地將手收了回去。
“多謝表哥。”素白袖口滑落半寸,表姑娘將淤青掩進柔軟的云紋綢緞。
謝凌覺得像做夢似的,她的聲音也很輕軟,像裹了蜜糖的云。
他看過去,便見她在夜里青絲披散于肩,玲瓏有致的身子被裹在了那淡黃繡梨花外裳里,她膚光勝雪,眼如水,鼻纖細,可謝凌卻一眼看到了她那兩瓣紅艷的唇來,在夜里泛著香艷的光澤,云騰騰地蒸出香氣來。
仿佛勾著人上去,一親芳澤。
謝凌忽然想起了馬車上的那一吻。
桌上跳動的燭火,將二人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今晚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或許他真的是氣糊涂了,才會拿著藥膏來她的閨閣。
之前還不與阮凝玉相熟時,謝易書頻頻去海棠院尋表妹,當時他還覺得成何體統,沒想到如今他也過來了,更恨不得能多待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