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聽說阮凝玉這惡劣小女在學堂之上出言頂撞了你,可是真的?”
蔣夫子將卷軸放在桌上,便聽見了這話。
他擰眉,沒想到傳聞會傳成這樣。
他以為昨日只是甲班學子一時情緒激動,小打小鬧罷了,沒想到他們竟真的想讓阮凝玉滾出學堂。
還不等他回,很快衛夫子冷哼一聲:“如此不敬師長,確實該逐出文廣堂!我們不教這樣的學生!”
這衛夫子是先生里面年紀最大的,將近退休,德高望重,曾當過太傅。
他很不喜阮凝玉。
行為敗壞得都被嬤嬤驗過身了,能是什么好女子?
這種人,根本不配坐在文廣堂里學習,接受他的教誨!
蔣夫子突然想起了昨日站在門口的少女。
他之前就對她有印象,總是跟小侯爺一起翹課,上課也時不時打瞌睡。
積攢了許久的怒火,于是他昨日便將火氣發泄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少女竟也沒一句怨言,溫順文靜地在那罰站。
見她如此規矩,蔣夫子的氣也消了大半。
臨走前,阮凝玉喚了他句先生。
雖然懶惰了些,到底是尊敬夫子的。
于是見他們在議論這件事,蔣夫子板著臉道:“并無此事。”
“是因為甲班的人不喜她,便把事情夸大了,這阮凝玉還算敬重師長?!?/p>
他這個當事人都這樣澄清了,他們自然沒有什么不信的。
柳夫子又道:“這可如何是好?今日過來了好幾撥學子,請愿將阮凝玉除名,讓她攆出文廣堂?!?/p>
這就難辦了。
畢竟是陛下的一道圣旨讓阮凝玉進來的。
衛夫子聞言冷笑:“這還不好辦?就算她是圣旨進來的,那也得按著文廣堂的規矩辦。她一個草包,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每次都名列倒數,將她趕出去,并不算掃了陛下的面子?!?/p>
其他夫子則點點頭,都覺得有道理。
蔣夫子卻是心頭突突地跳了一下,擰眉。
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責罰了下阮凝玉,便會帶起這么嚴重的后果。
于是他緩和了語氣:“我看,這阮凝玉倒不像個有頭無腦的草包……”
“她雖課上睡覺,也不做功課,但我講書時她的眼睛卻比其他人還要的清明?!?/p>
蔣夫子甚至覺得她是在藏拙。
“哦?”
其他夫子便帶了點興趣,“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