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推的,我沒有陷害許姑娘,我不知道許姑娘她們為什么要這么說,他們都不相信我……”
“是不是因為我出身不好,所以連辯白的資格都沒有?”
她淚珠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如剝了殼的荔枝肉。
不多時,她的睫毛,雪膚,唇色,都沾染上了深淺得宜的水光。
謝凌只覺心臟被狠狠攥住。
原來是做噩夢了。
他還以為。
可正是她在夢中才會流露出點兒脆弱來,才更讓他心疼。
衣袂翻飛間,金燈盞被擱在了幾上,謝凌已然將她輕輕摟入懷中,掌心貼著她單薄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止不住的顫抖。
他的動作帶著克制的心疼。
阮凝玉沒想到自己隨便裝一下,便能輕而易舉地騙過男人,更沒想到……他會將她抱在懷里,如對待名貴珍寶。
阮凝玉的哭聲僵硬了一下,便繼續盡職地演了起來。
還挺好玩?
她也沒想到,只是演了一下,便能讓這位鐵錚錚的男人共情起來,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心疼的氣息。
于是阮凝玉素白指尖便抓住了他的衣襟,繼續跟小貓似地嗚咽起來,任由淚沾濕他的衣襟。
她想到了許清瑤喜歡對他賣慘。
那她也來裝綠茶,看誰能茶得過誰。
阮凝玉哭得更起勁了,她還忘情地代入了,戲癮發作。
“我真的不懂,許姑娘為什么要這么說,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讓許姑娘討厭我了?只要許姑娘能平安,就算所有人都誤會我,我……”
泣不成聲,像只他小時候養過的小兔子,無助又可憐。
但很快,阮凝玉就后悔了,她發現裝綠茶、裝可憐的代價好像有些沉重……
謝凌喉結劇烈滾動,看著她睫毛上沾著的晶瑩淚珠,只覺呼吸都被抽走。
他那么冰冷無情的一個人,此刻竟將她在懷中圈得更緊了,指腹輕輕擦去她滾落的淚珠,他圈住了她連贅肉都沒有的細腰,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謝凌周身寒意驟起,他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頓時,阮凝玉徹底被他身上的雪松氣息給包圍了,他因滿心自責,摟她更緊的時候,阮凝玉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形是與他完全地貼合了起來,連個縫隙都沒有。
她能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飽滿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就像是引火自焚。
阮凝玉在他懷里僵硬了身體,不敢再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