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關(guān)懷道:“阮姐姐,我在宮里遇到榮王時,便看見榮王側(cè)妃身上留下一些被蚊蟲咬過的紅痕,專咬在細(xì)皮嫩肉處,我見阮姐姐上回胸前也被咬到了,不知可有留下印記?”
“我最近在父皇那新得了一玉痕膏,便想著阮姐姐有可能用得上。”
阮凝玉喉嚨里的茶水給噴出來。
她總不能說,是沈景鈺留下的吧?
更令她尷尬的是,沒想到被慕容深給看見了。
以她的心智來說,她便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有一瞬間,她都懷疑慕容深是在試探她。
可她冷靜地掃過去時,卻見到少年滿臉擔(dān)憂,尤其是那雙眸泉水般干凈澄澈,如同赤子,不諳世事。
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那樣揣測他。
阮凝玉暗罵了一下自己,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會把他往那么陰暗的方向去揣度?
但這實在不是什么太過光鮮的事情。
阮凝玉于是道:“是啊,夏日的蚊蟲太過厲害,不過早就消了。”
說完,便囫圇跳過了這個話頭。
是么。
慕容深垂下眼簾。
其實,他撒了一個謊。
他根本就沒有在榮王側(cè)妃身上看見過。
他曾不小心見過阮姐姐身上的那些紅印子,落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更是紅得驚心,他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
那些印子,他只在那些被折磨過的宮女身上見過。
究竟是誰“打”了阮姐姐?!
但他試探阮姐姐的時候,阮姐姐只是面上閃過了一抹尷尬,而后便很自然地略過了。
既然她沒因他提起這件事而導(dǎo)致應(yīng)激,眸里也無抵抗和厭惡、憤怒。
那么,至少目前來看,她對那個男人不算討厭。
不討厭,說明距離不算遠(yuǎn)。
那么……那個男人是不是阮姐姐身邊的人?
是誰?
是沈景鈺么?還是謝凌?還是別人?
慕容深遽然抓緊膝上的錦緞布料,眼里出現(xiàn)了煞氣,無名孽火在他心里作祟,那一刻他有殺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