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jīng)想好了,待時機一到便逃離謝府。
前世她當過皇后,享受了尊榮隆寵,上輩子已經(jīng)很值了,什么都體驗過,就是死得凄慘了些。
這輩子她原想大干一場,卻突然覺得清閑度日也沒什么不好的,前世她機關算盡,卻任人唾棄。
上次豪賭,文廣堂輸給她的子弟都將銀子給她了。
而唯有周家那套祖宅……
阮凝玉想到了周子期。
周子期不過便是想著自己退出了文廣堂,覺得反正平日里也見不到她,便想著裝傻充愣試圖蒙混過去。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在沈景鈺的生辰宴上周家的人見到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子期沒有告訴家里人。
而周子期許是也覺得他祖父官大,怕被報復她便不敢再找他鬧。
阮凝玉冷笑一聲。
周子期想佯為不知,做夢。
就算他在京城里躲著她,她亦能找到他。
阮凝玉垂眼,也沒仔細看,手指摸了下白姑娘送給她的玉髓。
“既是白姑娘的心意,這幾日便都替我戴上吧?!?/p>
春綠笑了笑,“是,小姐。”
七皇子成為了謝凌的學生。
謝凌的規(guī)矩是每日正午用過午膳和文廣堂散學后,都讓七皇子去他的齋房里學上半個時辰。
這樣的話,就跟阮凝玉的空閑時候正好錯開。
她壓根就沒時間去看慕容深了。
散學后是有時間,但她是同表姐一起乘馬車回去的,總不能叫謝宜溫她們等著她。
阮凝玉突然覺得,人生真的是有舍有得。
選擇了什么,便注定要舍棄掉旁的。
見不到慕容深,雖然知道他身邊有謝凌在照看,可阮凝玉還是不太放心。
總覺得謝凌太過嚴峻,又鐵面無情,慕容深可能會吃不消。
但她近來文廣堂的功課緊,也不能去看他。
若說她離開謝家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話,那便是宮里身單力薄的七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