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許清瑤身子微晃,后退了一步。
謝凌卻看也不看她。
“來人,將夫人帶出去,禁足三個月,罰半年月例,一步都不許踏出院子。”
下人們早已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偷偷交換著眼色,大公子是不是罰得太狠了些……
兩名身形魁梧的家丁上前,微微躬身,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夫人,請吧。”
許清瑤笑了,燈籠映出的光輪照在她蒼白似鬼的臉上。
他并不喜歡男人,兩個男童,他都沒收下。
不舉?
更不可能了。
人越是缺什么,越會想證明什么,也會花得越變態,可他一次都沒來她的房中。
“呵呵,呵呵……”
像是鬼魂的笑聲、哭聲、尖叫,怨入了骨髓,被風一吹,叫人聽了都心慌。
“謝凌!你莫不是還對當年詩會那日,我摔了皇后賞賜之事耿耿于懷?故而今日,你才借著這由頭,來狠狠報復我,是不是?!”
是了,定是了……以前她哪怕只是對小姑子稍有微詞,謝凌都會面露不悅,如今想來,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否則,他今夜為何要發這么大的火!
繡廊掛著的燈籠里的燭火,在死寂中不安地搖曳著。
謝凌擰眉,清雋的臉上出現了驚訝、不解、困惑,最后化作成了常年的冷漠。
“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一派胡言,成何體統!”
“我胡說?”許清瑤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淚水卻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轉,“讓我猜猜,接下來你是不是又要指責我無理取鬧了?”
謝凌眉擰得更深。
“你說啊!”
謝凌:……
他的眉間擰出一個“川”字,可想而知,他的耐心早已消耗殆盡。
他不明白,這明明只是庭蘭居的家事,為何要把沒有干系的人牽扯其中。
月色極美,謝凌孤身佇立在這如水的月光之下,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撩動他的發絲。剎那間,往昔那些或喜或悲的畫面,毫無征兆地涌上心頭,一下便想起了從前。
謝凌恍惚了。
他目光飄向庭蘭居的雕花窗欞,思緒萬千,平著音調:“不過是尋常夫妻間的齟齬,你做出的腌臜事,提皇后做甚?”
他很討厭有人跟他提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