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者這個念頭,便成了他心靈的寄托,每日守常不變的日子也有了能過下去的意義。
大抵是遺憾從前她還在謝府的時候,自己做兄長的沒能與她多說幾句話,沒能多與她見面,讓她在謝府感受不了溫暖,以至心灰意冷,決然離去。于是這事便成為了他往后的執念,總想著多見一見她。
但他的身份是臣子,她乃母儀天下的皇后。
明明望的是同一輪月亮,可那一道道宮墻,隔開了他們的身影,也隔開了他們的距離。
許清瑤還在求他:“阿凌,求求你說話,我好害怕……”
她也知道阿凌眼里容不了沙子,她自作主張地給他豢養男童,是她錯了,她知錯了。
而他向來執法如山,她怕,她怕他本來就不喜歡她,從而借此休了她,她真的好怕。
他們間的夫妻情分本就如紙般薄。
“阿凌,你不能因此而休了我!”
“成婚之前,在公主府的探春宴上,你與我二人間便有了肌膚之親,你絕不能休棄了我!你得對我負責,你得負責一輩子的!”
謝凌終于有了反應,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
許清瑤臉上瞬間露出了期待。
謝凌笑了。
若非這事,他絕不會順從了阮凝玉的安排。
他不需要賜婚,更何況還是她的賜婚。
許清瑤以為他動容了。
但他卻撣開了她的手。
“來人,送夫人回屋。”
他承認,自己適才是沖動了,竟被魔鬼附了身,才說出那句禁忌的、忤逆悖德的話來。
謝凌恍惚,若是被遠在皇宮里的她知道了,定會笑得花枝亂顫,必要羞辱他一番的吧。
她恨他,一直惦記著在謝府被他管教管束的日子,卻總找不到報復他的辦法,殊不知最好的武器便是她自己。
兩旁的侍衛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女人的胳膊。
許清瑤哭著被帶走了。
謝凌踱回屋子,他坐在東窗下,手指去捏著鼻骨,一臉冷然。
屋內清冷寂靜,他這里從來沒有女主人生活過的痕跡。
如今他已然明白,自己與許氏是永遠無法磨合的,注定成為不了至親夫妻。
他們在看待世間萬物的觀念上,大相徑庭,猶如南北兩極,難以調和。
而許氏,常常意氣用事,更是屢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