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并沒有察覺到沈景鈺的目光。
她這會兒考查七皇子功課時,卻發覺他退步了不少,她問的詩句他也答不上來。
于是她問,怎么回事。
慕容深抿唇,精致的唇有點白,“聽說阮姐姐出了事,我每晚都睡不好,我去問謝先生,謝先生說你人平安,沒出事,可是我還是放不下心……”
他是一個人在皇宮里跟馮公公過重陽節的。
一想到阮姐姐在跟別人過節,他那日神色懨懨的,沒有半點節日喜悅的心情。
后面便聽說她出了事。
這幾天他渾渾噩噩的,連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
為此謝凌還說過他。
男人見到了他每次都會在傍晚時分看向窗外,也知他學不進去。
于是謝凌也沒了教書的興致。
他放下書,“謝某是表姑娘的表哥,兄長說她身體無恙,七皇子不信別人,也不信謝某么?”
慕容深沉默不語。
謝凌見他性子古怪孤僻,不愛說話,偏偏做事也很執拗,就比如現在,若是不讓少年親眼所見到阮凝玉,他怕是每天都是這樣心不在焉了。
謝凌不作聲地盯著他。
他不能理解,為何慕容深如此依賴阮凝玉,阮凝玉對慕容深又是什么樣的感情,兩人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
古窗吹進來了點涼風。
謝凌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淡而不厭地道:“表姑娘將你托付給我,我又帶著病給你傳習,你便是這么對表姑娘和先生的?”
慕容深還是看不進去一個字。
謝凌看了他一眼,便讓他離開了,改日再過來。
眼見著阮凝玉在聽完他說的之后,眸子漸漸嚴肅了起來,身上也透著生人勿進的氣質。
阮凝玉好像在用陌生人的目光看著他。
慕容深有點慌了。
“你自己在這想半個時辰,想想你現在做的到底對不對,現在應該做什么。”
阮凝玉氣極,什么也不愿多說,撂下這句話便走了。
她離開亭子,沈景鈺很快跟上來,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你這是,干嘛發這么大的火?”
沈景鈺回頭,便見七皇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垂著頭望著他們,像個不知道犯了什么錯的孩子,滿臉無措。
沈景鈺挑眉。他并不是關心七皇子,可是他擔心凝凝的情緒,可別真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讓凝凝生一天的氣。
如果是這樣,七皇子就沒有出現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