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多看她一眼便會舍不得,就不肯走了。
于是沈景鈺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有跟在他身后的硯清瞧見了他垂在底下攥得發(fā)青的拳頭。
少年走后,阮凝玉手邊剩了盤他手剝的橘子,她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靜默不語。
她回到文廣堂之后便聽說,東陽山是每年那天百姓都會去登高的圣地。
故此在重陽節(jié)之前,清掃林中障礙守衛(wèi)大山的這一職責便落到了太子慕容昀的身上。
這就能印證她出事那天為什么太子殿下也會派兵來找她了。
不僅是她,那日登高出事有好幾個,而她墜下懸崖還是最嚴重的那一個。
皇帝本意是考查下太子的,故此慕容昀挨了一頓罵。
據(jù)說也有安王慕容晟在背后推力,導致慕容昀失了這次的帝心。
慕容昀被人陷害被自責辦事不力,聽說還去安撫了百姓。
阮凝玉聽了有些唏噓。
慕容昀經(jīng)不住那些牛鬼蛇神的磨折。
看來,東宮之位很快要易主了。
如果以后是慕容昀稱帝,慕容深還能存活,可換作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
沈景鈺剛走沒幾步,跨過扇花影門,迎面便遇上了他的先生。
他趕忙作揖。
“謝先生。”謝凌見到他頷首,見他行跡匆匆,“沈世子是要回驍騎營了?”
沈景鈺也沒想到謝凌會過問自己的事情,有點驚訝。
謝先生很少主動跟他說話。
因為自己是從阮凝玉那邊離開的,謝凌走了幾步可能會發(fā)現(xiàn),于是他道:“弟子適才遇到七皇子,得知他是先生收的學生,便同他多探討了幾句,沒想到走回來就遇到了先生。”
謝凌卻看了眼他變得微黃的指甲,并沒揭穿。
沈景鈺剛說完,又見謝凌的目光似乎又掃過了眼他佩劍上佩戴的藍色劍穗。
也是藍色。
但也只是一眼,目光便越了過去。
沈景鈺還要趕回驍騎營,寒暄了幾句,也不逗留,便托辭離開了。
少年一走,白墻中間的花影門吹進來了陣風。謝凌感覺胃部無端地在絞痛,受了涼,他又止不住地咳嗽,面如紙白。
蒼山忙關(guān)切地看著他,“主子,你沒事吧?”
謝凌突然覺得自己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