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漁村的平房里,天色微亮,窗外海浪聲低沉地拍打著海岸。
陳朔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盯著斑駁的天花板,睡意全無。
他好久沒住過這么簡陋的地方,硬邦邦的床板和海風夾雜的腥味讓他有些不習慣。
身旁的林悅卻睡得香甜,呼吸均勻,嘴角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昨晚他們折騰了好一陣,出乎陳朔意料,林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烈,極力迎合著他,直到最后抱著他,手指都不想動,疲憊不堪地沉沉睡去,此刻仍沉浸在夢鄉(xiāng)。
陳朔輕輕起身,小心翼翼地不吵醒她,替她蓋好薄被,動作輕得像怕驚動一只貓。
他穿上外套,推開房門,迎面是清晨的涼意。遠處,余普獨自坐在岸邊一塊大石上,手里握著魚竿,盯著平靜的海面,身后是個簡易的海水養(yǎng)殖池,晨霧繚繞,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陳朔笑著走過去,蹲在余普身邊:“一大早起來在自家養(yǎng)的魚塘釣魚,有啥意思?”
余普頭也沒抬:“海水養(yǎng)殖也是海魚。”
陳朔樂了:“還有桿嗎?給我也來一根。”
余普從旁邊的漁具箱里扔出一根魚竿,遞給他。
陳朔接過,熟練地掛上餌,甩竿入水,兩人并肩坐在岸邊,魚漂在水面上輕輕晃動。
余普叼著根沒點燃的煙,打破沉默:“你昨晚說不止三個黑道幫派,是什么意思?”
陳朔盯著魚漂,語氣平靜:“有情報機構的人一直在追周彬。在京城就盯著我,被我教訓了兩次。現(xiàn)在到港島,他們的蹤跡又出現(xiàn)了,估計不久就能查到你這兒。”
余普皺眉,瞥了他一眼:“對周彬,你打算怎么辦?”
陳朔低頭調整魚線:“這人還有用。但如果把他弄到國外,我又不放心。”
余普點點頭:“那就放我這兒,沒問題。我這地方,只要不是正規(guī)軍來打,誰都沒用。”
陳朔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普哥,霸氣呀。”他頓了頓,語氣轉沉:“不過,游戲不是這么玩兒的。沒必要跟情報機構硬頂著,他們沒發(fā)現(xiàn)也就算了,發(fā)現(xiàn)了,總得給人家個臺階下。”
余普一愣:“你的意思是……?”
陳朔瞇起眼,淡淡地說:“就讓他們看見周彬‘死’掉好嘍。”
聽到這話,余普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沉思片刻,點點頭:“這個不難,我保證給你辦好。”
陳朔點點頭,目光回到魚漂上。
就在這時,魚漂猛地一沉,他手腕一抖,熟練地收線,一條巴掌大的海魚被拉出水面,銀色的鱗片在晨光下閃閃發(fā)光。
他笑著把魚扔進旁邊的水桶:“中午就吃你啦。”
余普又問:“那你怎么辦?還是盡快回大陸比較好。”
陳朔嘆了口氣:“是啊,我得回去,還得把華若楠和趙小蕓帶回去,不然華家那邊不好交代。她們倆走相對容易,買票飛回去,情報機構不會對她們怎么樣。但我回去就有點麻煩。”
余普搓了搓手,沉聲道:“實在不行,我安排條船,直接把你們送回去。”
“偷渡?”陳朔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這倒也是個辦法。”
他搖搖頭,誰能想到,這趟出來是去納斯達克敲鐘,風光無限,結果回國卻要靠偷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