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衛(wèi)淵布下風水陣法,將發(fā)絲投了進去。風水陣法自行運轉,位格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后得出了一個非常清晰、沒有絲毫歧義的結論:
緣在極北。
至此衛(wèi)淵終于明白,仙物絕不茍同。
以后若是有更多機緣,萬里河山中仙植更多一點,怕是八個方向都不夠用。
只是卦算到這種程度,等如是沒算。
衛(wèi)淵雙眼微閉,潛心推算,最后憑本能覺得東南方應該有事。
東南方即是曲柳鎮(zhèn)方向,那邊或許本來無事,但既然衛(wèi)淵靠直覺推算出那邊應該有事,那沒事也能整點事出來,否則豈不是顯得衛(wèi)淵卦術不精?
西晉都已經試探過自己實力了,那自己怎么都得做點什么,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
衛(wèi)淵就走出居處,召喚來青駒,同時召集部下。半個時辰后,大隊面具騎士出了界域,直奔曲柳鎮(zhèn)而去。
袁清言正在書房中枯坐。此時天色陰沉,鉛云密布,房間內昏暗得如同夜晚,但他卻沒有點燈。
旁邊案幾上擺放著一鐘羹湯。袁清言伸手端過來喝了一口,又默默的放回原處,還是沒有點燈。
湯早已經冷了。
書房外忽然起了騷動,下人們驚慌失措,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按照袁清言以往脾氣,早就開門責罵了,少不得再加幾鞭子。但現在他忽然沒了心情,連生氣仿佛都累得沒了力氣。
書房門輕輕敲響。
袁清言終于忍不住生了一點火氣,喝道:“何事!?”
書房門打開,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進,說:“袁大人,大事不好!戰(zhàn)……戰(zhàn)天幫入城了!”
袁清言只是哦了一聲,道:“知道了,下去吧。……等等,去取我寶劍來!”
管家嚇了一跳,驚道:“老爺,留得青山在……”
“快去!”
管家不敢多言,片刻后捧來了袁清言的寶劍。
袁清言整理衣冠,正襟危坐,置劍于膝。他忽然覺得房間有點暗,這才想起要點燈。
曲柳鎮(zhèn)此時一片死寂,空曠的街道上不見一個人影,只有馬蹄聲在不斷回蕩,都有隱隱回聲。
衛(wèi)淵舉目四顧,不見守軍,不見衙役,仿佛這就是一個死城。至于百姓,現在都在青冥,這里卻是沒有的。
曲柳鎮(zhèn)還是有些變化,原本的躺平客棧變成了郡衙,左近則是副將衙門,剛漆的大門紅得耀眼。
衛(wèi)淵策馬,緩緩向郡守府衙門走去。入城之前,倒還曾看到零散守軍,結果守軍看到面具騎士瞬間作鳥獸散,行動之迅疾,讓人嘆為觀止。
衛(wèi)淵來到郡守府大門前,用手中長槍輕輕敲了敲門。
大門沒有動靜,只能聽到門內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音。
衛(wèi)淵微微一笑,道:“看來袁大人不想見我們,走吧。”
大隊馬匪優(yōu)哉游哉,光天化日之下穿城而過。郡守有守土之責,結果大隊馬匪不光進了郡城,還在郡守府、副將府前招搖過市,衛(wèi)淵倒是要看看這一回他還能怎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