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朝會結束,晉王回到御書房,數人也一同來到御書房,行禮后落座。
“今天都見過衛淵了,你們感覺怎么樣?”
晉王左手邊的是位看不出年紀的清雋男人,自有一種隨處而安的意味在。仿佛身處朝堂也好,睡在山野也罷都不能影響他的心境。此人即是成王,百年以前就已晉升真君。
與成王相對的是一個看上去略顯年輕的男人,雙目如電,整個人如一把出鞘之劍,氣勢鋒銳之極。但是這把劍如與天地融為一體,明明就在眼前,但不到斬下的那一刻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威脅。
此人即是英王,同是西晉宗室,同樣修到御景境界,并且是近期力挽狂瀾的關鍵人物。
兩人下首就是左右二相,晉王身旁則侍立著劉全功。
晉王發問,成王便道:“骨子里的桀驁不馴,不愿受辱。不過年輕人嘛,很正常。有這股心氣,才能打出這樣的戰績。”
英王亦道:“有他在西域鎮守國門,我們的壓力會小很多。我覺得可以把岳晉山調回北疆了。北方現在已無兵可用,亟須補充。”
右相卻道:“此子天生反骨,不可不防!日后如果做大,恐怕再難鉗制。”
英王臉色當即一沉,右相卻如沒看到一樣。
晉王不動聲色,又道:“有好幾人奏衛淵與趙國往來密切,有不臣之心,各位如何看?”
左相道:“青冥初立,一無所有。許家又封鎖了東向的商路,他向南和趙國交換所需,乃是逼不得已。幾位御史所上折子有失偏頗。”
晉王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還會為衛淵說話。那你說說,應該用什么樣的章程對他?”
左相道:“朝中對衛淵多有非議,其實是因為他一非世家,出身貧賤;二來實在年少,殿中不少人都夠做他爺爺了,自是看不順眼。再說自來有布衣不過七品之說,而衛淵出仕即是二品,難免惹人嫉恨。”
晉王微微點頭。
左相又道:“臣以為,當在寧西周邊鉗制衛淵,但這鉗制是給朝中上下看的,以平息眾議,并不是真要去限制衛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大晉現在重心在北,西邊不妨交給衛淵。巫族不知為何忽然放緩了攻勢,但遲早他們還會打過來的。當初許家都守不住西域,衛淵就能守得住了?”
晉王低沉一笑,道:“就這么辦。”
太子府內,當今太子正坐在書案后,兩側各坐一排文臣武將,宛如小朝會。
太子府距離王宮不遠,比普通親王府更要大上一圈,比王宮已經小不了多少。按照晉制,太子本應住在宮中承乾殿。但近年來太子開始分擔國事,準許開府,府中文臣武官日漸眾多,進出宮中極是不便,于是太子就搬了出來。
此時下方一望去只有三十出頭的文士道:“那衛淵野性難馴,天生不愿居于人下,我以為沒有必要招攬。這是一把無鍔之劍,握之必傷!”
對面一位文士冷笑:“張侍郎不會是沒壓倒他,才說這話吧?”
張侍郎當即大怒:“劉翰林!若你能壓得倒他,我立刻擺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