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言鋪開筆墨,提筆給陳到寫了一封信:“近日巫族異動,似將進兵青冥,且軍力雄厚,有后續之意……”
整篇信中,沒有一句提到岳晉山。
曲柳鎮北側許家大宅外,一個只露出眼睛的女人站在數十丈外,遠遠地看著幾座大宅。大宅內絲竹聲聲,一大早的就在飲宴歌舞,實是奢靡驕縱。
女人站了一會,沒有靠近,而是轉身消失。
那座偏僻小院內,古樹上再度浮現蒼老面容,說:“這地方已經這么荒涼了,怎么還有巫族來來回回的?她想干什么?”
窗口處依然坐著那紅衣嫵媚女子,她頭也不抬地道:“她覺得自己很了解人族,想要挑撥離間。”
老樹呵呵一笑,說:“愚蠢的巫。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那么復雜,哪是她能挑撥得成的?”
“不出意外的話,她已經成功了。”
老人的笑僵在了樹干上。好在他本來動作就慢,這一僵并不明顯。
老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少,說:“要不要把她騙進來殺了?我最近感覺有些營養不良。”
女人并未說話,老樹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
女人翻過了一頁話本,似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問:“你既然已經發現我了,本家來人那幾次,為何不說?”
“我還想多活兩年。”
“許驚風坐那個位置,你也能接受?”
老樹臉上又浮現笑容,說:“驚風這孩子本來就不差,經歷了磨難之后更是出色,這個位置自然能坐。只要他還姓許,屁股坐在哪一邊并不重要。我年紀大了,就喜歡一手黑子一手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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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
女人沒有搭話,老樹試探著問:“前面幾次大戰,你怎么不出手?”
“在這坐著看書更重要。”
老樹疑惑道:“這里什么都沒有,唯一的秘庫也被青冥里那小子啟走了。你坐在這里有何意義?不用看著我,我老人家很怕死的,凡事好商量。”
說到這里,老樹自嘲地說:“老夫以前當人的時候還是很勇的,沒想到現在變成了樹反而怕死了。丫頭,如果你肯告訴我你為什么坐在這里不動的話,我就把我珍藏的話本送給你,都是絕本。”
紅衣女子淡淡地道:“考慮到你我修為上的差距,你叫我丫頭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