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青冥戰(zhàn)士的尸體上,升起一縷縷肉眼根本看不見的黑氣,飄向天穹外某處。
張生則是單膝跪地,猛地噴出一口滿是流光的血,仿佛噴出了一道星河。
他氣息驟降,幾乎見底,可終究沒有見底,正面頂住了真君一擊!
天穹之外,出手的真君極是憤怒,重重哼了一聲,引得空中烏云密布,瞬間大雨傾盆。
隨即烏云破開,那根手指再現(xiàn),又指向了張生。此時指尖上能看到明顯龜裂,應(yīng)是受破碎之域反噬,但那真君一擊沒能斬殺張生,顏面大失,顯然動了真怒,不顧反噬受傷也要補(bǔ)上一擊。
天地間突然出現(xiàn)一道紅線,一端在大地,另一端在天穹之外。縱是在場法相眾多,可也幾乎無人能夠看清那條紅線如何出現(xiàn)的。
衛(wèi)淵視野中,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紅衣身影升空,只留下幾道殘影就已消失在天下。
天穹上突然蕩開一圈風(fēng)暴,將烏云猛地推開,露出一大片天空!
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響起:“朱元瑾!你趁我被業(yè)力纏身時才出手,好生陰險!”
天上出現(xiàn)一個柔媚悅耳的女聲:“慚愧,比你還略遜一籌。”
“下方那些凡人難道不是性命,你早出手一刻,就能救下他們了!莫非在你眼中,他們就不是性命?”
女子道:“囚牛,他們可是你殺的。你若是當(dāng)場自斷雙手,那我也可以跟他們陪個不是。”
天空中風(fēng)暴一輪接著一輪,又有點點紅光閃溢,顯然斗得極是激烈。
囚牛的氣息浩瀚無極,充塞天地,而紅光有如星火,雖然微弱之極,但怎么都是不滅。
“朱元瑾!你和我在此大戰(zhàn),北方山門不要了嗎?你怎能如此不顧大局?”
“呵呵,我就是主張放棄北方山門的。那邊窮鄉(xiāng)僻壤,有什么好守的?不如索性扔了,然后就可以坐看異族滅你許家,掘你祖地。我太初宮還有兩座山門,但你許家可就斷根了。等你們拼個兩敗俱傷,我們直接回來收了你們許家故地,再重建山門,豈不是好?可惜那些老家伙不聽我的。沒事,等他們都戰(zhàn)死了,太初宮就是我說了算了。”
囚牛此時氣息已經(jīng)出現(xiàn)明顯起伏,女子呵呵笑道:“才中了我兩刀,你躲什么呀!咦,你這褲子還挺結(jié)實,居然沒切開,等我找找線頭在哪……要不你自己脫了呢?”
囚牛道:“且住!我們再打下去,天劫要來了!”
女子悠然道:“業(yè)力纏身的是你,又不是我。有天劫也是先劈你,剩下那點余波,你猜我能抗住幾道?”
囚牛恨聲:“好你個惡毒女人!”
“謝謝夸獎!其實圣人當(dāng)年也專門寫書夸過我。”
囚牛下意識地問:“圣人怎么可能夸你?你們又不是一個時代的。”
“當(dāng)然夸過。圣人云:惟小人與我難養(yǎng)也;圣人又云:惟我與女子難養(yǎng)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