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衛淵面前就剩下那年輕遼人和兩名百夫長級別的下屬。年輕遼人一直在觀察衛淵,沒有動手。此時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你很強,但太年輕了,還是只雛鷹。你是打不過我的,不如你跟著我,我去求國師給你一副遼人的身體,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獵鷹!我會帶著你在這無盡天空下盡情狩獵!有了你,我的獵場將不只是阿古喇!”
衛淵一言不發,縱身下馬,大步向前,長槍槍鋒在草地上拖過,騰起,直刺那年輕遼人心口!
年輕遼人瞳孔驟縮,衛淵這一槍沒有其它花哨,只是夠快夠重,快得重得出乎想象!
年輕遼人萬萬沒想到衛淵一出手就是要同歸于盡!此時他已不及閃避,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一手抓住槍身死死握住,同時輪起戰斧狠狠向衛淵頭上斬下。
年輕遼人力量強悍無倫,可也抵不過肉身蠻力相當于數個明王殿天階道基的衛淵。長槍槍桿和他手心摩擦,在刺耳的金屬刮擦聲不斷向前,槍鋒刺到古銅色的肌膚上時,最尖端居然被堅硬如鐵的肉身頂得扭曲,但還是破皮入肉,最后卡在肋骨之間。
面對當頭而下的一斧,衛淵直接曲臂去擋。金色巨斧幾乎砍斷他小臂,順勢壓下,衛淵頭一偏,斧刃砍入左肩,斬開一半的肩骨,終被卡住。
年輕遼人已經修煉到道基蘊神之境,開始孕育法相,卻沒想到一交手就是兩敗俱傷。衛淵肉身甚至比他這自小就以體魄轟動整個阿古喇部落的少主還強得多。
“這就應該是他的極限了。”年輕遼人想著,準備再勸一次。不怕死的南羊很多,殺就殺了,但雛鷹死了就十分可惜。一只好的獵鷹可以換回一整個驍勇善戰的小部落。
但他還沒開口,忽然看到了衛淵的眼睛。那雙眼深不見底,如同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衛淵識海中數十道黑氣同時消失,天地狂徒運轉,一道冰寒酷烈的殺氣升騰而上。本是被卡住的長槍上浮現數道玄奧紋路,被無可匹敵的巨力推動,切開攔住前路的肋骨,炸碎沿途所有臟器,然后自后背穿出!
兩個下屬大驚,沖過來想要救援,衛淵一把奪過遼族少主的金斧,用斧柄刺死了兩人。
透體而過的長槍此時沉重如山,遼族少主雙膝發出脆裂骨碎聲,重重落在地面。他第一次露出驚慌,叫道:“不要殺我!你殺了我,父親會立刻知道,你絕對逃不出我們的疆域!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遼族勇士的身份,讓你脫離賤種,加入我的部族……”
衛淵抽回長槍,槍鋒一劃,少主人頭飛起。
衛淵抓住少主人頭,走進最大的營帳,視野中營帳里還有一點微光在不斷閃爍。衛淵的視線落在托盤中的人頭上,停頓了一下,才走過去,慢慢把人頭拿了起來。
汨汨的血順著衛淵手臂流淌,到了手上,再流到人頭上,漫過方和同的臉,和他的血混到了一起。
衛淵轉身出了營帳,眼前的湖畔仙境忽如泡沫般破碎,草地和樹木依然在,小湖卻憑空消失,而在衛淵身前多了一只玉碗,碗中盛著清水,碗底是五彩細砂。
衛淵撿起玉碗,默默估算了一下返回的距離。衛淵來時只想著搶回方和同的頭顱,不過元神已經記下了路途上的一切,此時回想,衛淵才發現此地距離遼域邊界足有一千一百里。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已經深入遼域千里!
衛淵把方和同的頭顱和玉碗收入背囊,掛在戰馬上,準備返回。
就在這時,遠方黃氣沖天而起,如山巒般的黃氣中飛出一只雪白巨鷹,雙翼遮天蔽日!
“膽敢害我孩兒性命,我要你生不如死,元神永世受熬煉之苦!”空中的聲音震耳欲聾,更是被天地層層放大。無數黃氣如海濤般涌來,化作層層枷鎖,想要鎖死衛淵行動。隨著巨鷹一聲鷹唳,空中出現一只巨大鷹爪,十余丈的爪鉤向衛淵當頭壓下!
衛淵還記得巨鷹氣息,就是在寶蕓塢堡上空和人族真人隔空交手的北遼法相強者。當時他相隔萬丈連射四箭,擊墜一艘飛舟,并和人族真人兩敗俱傷。
巨爪如山,以無可匹敵之勢壓下!
仙途傳說雖多,可還從未有過未成道基者能力戰法相的先例。既然已經在法相出手范圍內,無論如何,衛淵都再無幸理。
巨爪爪鋒上纏繞著濃郁黃氣,連這方天地都在給這一擊助力。
衛淵心中苦笑,這天地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