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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餐,白石沒放她走。而是把人帶到了書房。
龍池平日里府中沒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就連裝滿機密文件的書房暗室她都來去自如。現在一j書房,便自然地走到桌邊,拿起白石放在桌上的信函瀏覽起來。
白石撥亮燭芯,問:“看chu什么來了?”
“田中幸,這個名字我見過的,是從前guan賭場的叔叔?”龍池指著其中一封信件上的落款dao,“三年不見,竟然都ru伍又退伍了。我瞧瞧……如今在平月gong親王府任職?那不就是佳月家?早知如此,我今日應該去見見他的?!?/p>
“他前些日zi剛被提ba為親衛,應該是近shen跟著平月gong親王的。你就算早早知dao,今日也碰不見他?!卑资呎f,邊繞到龍池shen后,執起她的右手,將其包在自己的手心里,為她屈張著手指,“今日覺得如何?”
“過去這么久了,早都恢復了?!饼埑匾琅f笑著回答,順著他的力dao蜷縮手指。骨骼中傳來的細微的滯澀gan讓她的神qg一瞬間灰暗xia來,但隨即又消失,就像是白石的幻覺般。她輕輕吐息,攥住了白石的手指,“父親就是要問我這事?”
“并不是,其實是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叮囑你?!卑资瘡乃种衏hou走第一張信紙,指著xia一張紙上的文字,說dao,“近日京都chu現了一名連環sharen犯。前兩位死者是島原的一名老鴇和一名花魁,死者被取走了耳朵和yan睛。我們本以為是仇殺,所以只是an照通常的程序查了xia去……”
龍池讀著信,接著說dao:“第三位死者是護國寺的一位尼姑,她在禪房被殺,還被剝xia了臉pi……?”
“仵作查chu來,這三人的致命傷kou都是由同一兇qi造成的。而且現場沒有打斗痕跡,尸ti上也沒有多余的反抗傷,辦案人猜測兇手是位男xg,因此力量和ti格才足以對女xg一擊致命?!?/p>
“可是。”龍池問dao,“老鴇與花魁就算了,這護國寺的尼姑,他如果是男xg,是怎么能在禪房sharen的?”
說到這里,就算是白石也不免有些窘迫又尷尬。他咳了咳,說dao:“據證人所說,她、平日行事比較大膽,你無需多問?!?/p>
“哦。”龍池聽懂了,也不再追問,只是眨眨yan睛,又指向信件,“所以,這是今日來的信。您看了之后想起來我答應了要去護國寺踏青,所以特地叮囑我?”
“其實我不想你去?!卑资痙ao,“剛chu的事,犯人也還未歸案,三位受害者又都是女xg,實在危險?!?/p>
“沒關系,ju目和杜聽都會跟我一起去,五郎也會在。何況那么多人在一起呢,您就放一萬個心吧?!饼埑夭辉覆叛埩似郊言戮妥约核簹С兄Z,于是向白石展示著自己的“力量”,“您送我的脅差我也會隨shen帶著的。雖然箭術迫不得已放棄了,但我在近shen上也比以前更有自保能力了――還不知dao誰更危險呢。”
“……這樣吧,雖說于理不合,但你到時候記得讓五郎貼shen跟著你,問就說是我的命令。還有,不許過夜,不許晚歸,天se全暗xia來之前必須xia山,我會在山腳chu1接你……不,我還是上山,你乖乖等我。”
龍池在他懷里,仰tou看著他cao2心,不禁彎起嘴唇。
自從三年前她右手受傷,不知是chu于愧疚還是算計,白石對她越發小心,可以說是捧在手里怕摔了、han在嘴里怕化了,但凡有些危險的事qg,都不愿她去摻合――只是龍池很有事業心,燒菜狩獵馴a一個不落,又玩火又玩刀,還不忘在社交圈里刷聲望。不可避免的,連著她在同齡人中的威望和名聲一同為眾人所知的,還有白石對她的溺ai。難dao有人曾見過為了一場普通狩獵而給女兒穿上價值連城的金絲ruan甲的父親嗎?白石就是這種人。
而龍池卻一向覺得,這是白石故意為她造勢――只有相信白石會為了自己的女兒而帶著勢力投靠,才會有皇zi愿意基于此而選擇她――四皇zi就是上鉤的倒霉dan。至于真心與否,誰又知dao呢。反正龍池覺得,只要能整日享受心上人實打實的關ai,盡guan時日注定短暫,這世上也沒有比這更舒心的事了。
不過,白石的謹慎倒也確實將龍池從好幾場刺殺中救了xia來,這些并不是什么大事,龍池也沒受傷,因此暫且不表。
白石確實像個老父親,又叮囑她好幾句,這才放她離開。臨走前,龍池福至心靈,忽而轉tou問dao:“如果,我是說如果,護國寺的貓選中了我,您會愿意我帶回來養嗎?”
白石在燭火后看過來,笑dao:“若是你現在還愿意再養只chongwu陪著你,我就沒有意見。”
龍池diandiantou,告退離開。
其實她并沒有想再養chongwu的打算。從前的兩條狗,已經耗費了她所有關aichongwu的心力。只是,若是護國寺的貓真能讓她心想事成,她也不介意把它好好養在白石家,就當它成全了她一番戀心的回報。
這幾日,京都風平浪靜,天氣晴朗。京都公zi小jie們前往護國寺的踏青祈福之旅,也順順利利展開――某日清晨,一隊極盡奢華的車a長龍,于京都城外緩緩成形,向著護國寺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