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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北荒格物學(xué)院（第1頁）
鐵路的轟鳴聲尚未在人們耳邊散去，新的難題已經(jīng)擺在了蕭玄的書房。
一本本由柳如煙親手整理的賬目，堆在桌上，像一座小山。
“殿下，鐵路解決了大宗運輸，但隨之而來的，是管理的混亂。”
柳如煙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疲憊。
她纖細(xì)的手指點在一份貨物清單上。
“負(fù)責(zé)押運的管事，十個里有九個不識字，貨物的交接全靠口述與畫符。”
“算不清數(shù)，對不上貨，每天光是核對這些爛賬，就要耗費大量人力。”
福伯站在一旁，愁容滿面地補充。
“工坊也是一樣。”
“新來的工匠，連最簡單的圖紙都看不懂，全要老師傅手把手地教，進度太慢了。”
“我們?nèi)钡牟皇氰F，不是煤，也不是機器。”
蕭玄平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我們?nèi)比恕！?/p>
“缺能識字，會算數(shù)，懂格物，可以管理工坊，可以勘探礦脈，可以改良機器的人。”
柳如煙與福伯同時點頭，這正是他們要說的話。
蕭玄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王府外那片剛剛規(guī)劃出的空地。
“既然缺，那我們就自己培養(yǎng)。”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柳如煙與福伯同時一愣。
“殿下您的意思是？”
蕭玄回過身，臉上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平靜。
“我要辦一所學(xué)堂。”
“不教四書五經(jīng)，不講圣人道理。”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只教三樣?xùn)|西。”
“識字，算數(shù)，格物。”
“格物？”
福伯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這個詞他聽著就覺得不對勁。
“就是我們腳下這片土地的道理，是水為什么會流，火為什么會熱，鐵為什么會硬的道理。”
蕭玄解釋道。
“殿下，這……這不就是奇技淫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