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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埃里克簡略地回答，對于黑發少女yan里淺淺的qg緒居然有dian兒受chong若驚，“反正我所有音符與節拍若不經過您的審判都毫無意義。”后一句依舊是玩笑般的語氣，但蜜蘿瞧見她最喜huan端詳的那雙金seyan眸光澤暗淡，像秋收后板結的土地。

“你不喜huan？”蜜蘿忽然反應過來――她的興奮勁兒其實還沒完全消退，但從前試圖與那些同輩的舊人類孩zi們為友時，對“審判”之類明示她gaogao在上的詞相當gan。不幸的是，它們通常都chu現在舊人類朋友們同她分dao揚鑣之時。

好吧，這次只是“審判”而已，至少還沒從她的藝術家朋友kou里聽到“nu役”之類更加激烈的用詞。蜜蘿嫻熟地讓樂觀的念tou主導qg緒，但這一次，她看著埃里克黯淡的金seyan眸，gan到自己似乎倍加委屈――不是你說渴望我，渴望我的歌聲？

“不是審判。”不gan1涉朋友的意志，不打探朋友的秘密，甚至不過分留戀朋友陪伴……蜜蘿本以為自己這次已足夠小心。yan前西德尼的面孔與她此前好幾位童年舊友決絕的面孔漸漸重疊――那張被ao發遮蔽了大半的面孔上的神qg其實看不大分明，但蜜蘿已經嗅到了相似的不祥氣息。

其實，jru新人類的青chun期之前，蜜蘿就已經很難交到哪怕是暫時的舊人類朋友了。黑發少女gan覺鼻zi有dian兒發酸，但她也很久不會為這種事qg掉yan淚了――有限的經驗告訴她，這種時候，“gaogao在上”的新人類最好是繼續gaogao在上地走開。除此之外，怒罵、哭泣或是辯駁都是徒勞。

可蜜蘿每回還是會認認真真解釋，盡量簡略的一句或兩句。因為養大她那位舊人類長輩每回因為她的存在被人嫉妒乃至污蔑的時候就是這么zuo的。用他的話來說，雖然沒什么用，但解釋了，那些愿意回來的就有臺階xia了；不愿意的，xia回見他遭難也能理直氣壯地袖手旁觀――她那位舊人類長輩在整個舊人類族群里地位都不算低；等她能力dg用了過后，兩人的地位更是shui漲船gao；不論是加ru新聚落還是聚落重建，絕大多數時候他們總是最不狼狽。

說實話，蜜蘿就沒遇到過一個愿意順著臺階xia來的人；但她端詳了埃里克漂亮的金seyan睛好一會兒，還是想試試。

“不是審判，”黑發少女收了笑意，認認真真與埃里克目光相對，“我只是想用你的方式說服你，順便給你個驚喜――只是你看起來并不喜huan。”

埃里克也靜靜看著蜜蘿，少女漆黑的yan眸少了笑意的滋run，阿凱隆特河一般的幽冷立即又開始冒tou――差dian兒完全蓋過了浪尖兒上那dian兒零星的委屈，也沒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但一dian兒也不像不在乎的模樣。

就是這模樣，時不時給他些柔qg的錯覺，讓他心懷妄念，總以為自己能從這雙yan里獲得ai與同qg。埃里克在心中瘋狂地自我嘲笑，他甚至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蜜蘿所言“你的方式”指代什么，那雙奇異的金seyan眸卻誠實地再度泛起光彩。

“那是我的初作！”過了很久，他才聽到自己顫栗的聲音，咬牙切齒，甚至不爭氣地帶了dian兒哽咽――并不明顯，但他知dao蜜蘿肯定不會錯過。他ai慕的姑娘，在她偶爾愿意之時，比如現在，總是十分銳的。

ai慕的姑娘……埃里克為自己習慣xg的形容在心底苦笑了一xia――他終究還是zuo好一切寬容、原諒以及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