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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調整chu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熟練地qiang迫自己忽略那些不詳的預gan,睜著yan放空思緒,終于在長夜將盡時借由這最后的安wei沉ru夢里。
可即便仍與蜜蘿相擁,往昔的甜夢也已不見了蹤影。
那女zi的臂彎真nuan,像埃里克兒時關于母親隱秘而短暫的幻夢,烏黑nong1密的長發在她垂tou時會輕輕掃過孩zijiaonen的臉頰,讓他不太舒服地哼哼兩聲。最重要的,蜜蘿本是舉世難得的艷se,這女zi的面貌卻與之肖似,宛若雙生。埃里克安然待在女zi懷里扮演著嬰兒的角se,對這溫qg的開場十分珍惜。
即使是在邏輯不清的夢里,也沒有人會防備一個初生的嬰兒。于是埃里克在女zi用窗簾布敷衍裁成的襁褓里將父母不加遮掩的厭憎、恐懼一一看過――與他從記事起在家中gan受到的漠視相比,說不清哪個更容易讓人死心。埃里克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不斷提醒他:這不只是夢,這就是這世間最初贈與你的難堪的烙印。
可那女zi又與埃里克童年記憶中的jiejie全然不同。至少,在埃里克印象里,除了刻意嚇唬甘果瓦那群不知輕重的小孩zi,蜜蘿那些奇異的能力從不會在人前不合時宜地發動,自然,也不會如這女zi一般被視同他的罪孽孤立,j而對他刻意疏遠。
“埃里克,”那女zi冷冷地喚著她為弟弟隨意挑選的名字,把一個冰涼jianyg的玩意兒砸j他懷里,“從今天開始,陪我練習唱歌。”埃里克乖乖抱住那只表面勾畫著繁復紋樣的木tou娃娃,并不試圖打探那種白日令人jg1神奕奕,夜晚又能助人安眠的神奇功效從何而來。
從走路都搖搖晃晃的nai娃娃到崎嶇山林間健步如飛的少年在夢里不過是一轉念的工夫。但埃里克摸了摸臉上被女zi勒令即使在家中也不許摘xia的輕木面ju,忍不住苦笑了一xia――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在學會走路之前就得到了jiejie制作的第一副面ju;可這樣截然相反的經歷,無論再來多少次,都難免讓他覺得荒唐。埃里克把那副面juan得更加嚴實,慢吞吞地朝家里走去。
走到門kou的時候,屋里不chu意料傳chu女zi與父母壓抑的爭吵聲。在埃里克久遠的童年記憶中,類似的爭吵在蜜蘿尚未帶他從家里搬chu去時也時常會發生。只是那女zi的本事顯然遠不及蜜蘿――記憶中的爭吵通常都是蜜蘿將貝爾納斥責到啞kou無言,而這女zi……埃里克在心中默數了六個數,果然就聽屬于她的聲音不再響起。又過一小會兒,就見女zi一臉壓抑地從屋里走了chu來。
“碧琳,你知dao,最近我那些小玩意兒在小孩zi和青年人中間反響不錯,因此存了一dian本錢……”相比在鄉鄰間通行的法語,埃里克對那種僅在童年時期偶爾聽聞,且多數時候被蜜蘿與貝爾納用作爭吵的東方語言并不十分熟悉;但“jiejie”和“蜜蘿”這兩個稱呼,無論哪個于他都有特別的指代,于是他最終仍選擇了沿用貝爾納對女zi的稱呼。
“你真的想跟杜蘭去城里劇團?”女zi皺了皺眉,習慣xg夾槍帶棒地告誡,“你以為那是什么好地方?”
事實上,如果不是你提起,我n本不記得杜蘭先生閑居小鎮后還返回劇團過。埃里克在心底嘆了kou氣,假裝沒聽chu女zi話中的刻薄,盡量簡潔地表示:“我沒打算去劇團,但接xia來的計劃的確跟杜蘭先生有些關系――他愿意資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