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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繼續(xù)勸說了。

埃里克承認，執(zhí)意留在奧利安娜船上是有些自找麻煩的意味。事實上，他一直隱隱約約期盼著能與蜜蘿安眠在同一片海域。只是那麻煩似乎并不在于行船，而他已漸漸ai上在風浪中穿行，ai上與自然博弈。

那是與跟隨波普父女的a戲班在歐洲四chu1巡演完全不同的gan受――這艘貨輪的航行多數(shù)時候都是固定的幾條航線，當輪船遠離海港陸地，最初的新鮮gan過后，一成不變的海面就很容易讓人gan到寂寞枯燥，海上驟來的種種危險又遠比打扮得光鮮亮麗，在人群中表演與獸共舞來得驚險刺激。

最重要的是，在這寂寞與驚險的交替中，埃里克有足夠的時間對著明鏡般的海面與天空一遍遍描摹那刻骨銘心的倩影，那些因相思而起的哀愁與怨憤卻幾乎被海上的狂風大浪吞噬殆盡；而當輪船歸航，盡guan埃里克從不加ru同事們關于港kou附近某個尋huan作樂的好去chu1的討論，卻必須承認，他也深深懷念著哥本哈n的土地，尤其是那片盼著他reqggao歌的集市――埃里克跟船的第三年，哥本哈n港的人們已經很習慣把那位來自海洋的神秘歌手踏浪歸來的日zi當zuo每月一次的狂huan，有閑暇的大人和孩zi都會在那一天盛裝打扮，盡qg歌舞。

“海妖先生，讓她看看你的臉吧！”又一次re鬧的jihui將要開場，五六個從八九歲到十一二歲不等的孩zi推推搡搡跑到埃里克面前，其中年紀最小的是個棕紅tou發(fā)的小姑娘，toudg才剛到埃里克腰間，被一群小男孩簇擁在最前面。小丫tou的聲音還沒褪完nai味兒，一雙茶seyan珠卻靈巧地轉個不停，毫無緊張或畏懼的模樣。

“這可不行，孩zi們，這不是適合女孩的游戲。除非你保證，能像最勇敢的男孩們那樣不會尖叫。”黑巾遮面的青年人泰然自若地回答，他頓了頓，忽然俯shen欺近小姑娘稚nen的面龐，刻意把聲音壓得低啞陰森，“因為……海妖先生會吃掉尖叫的小孩！”

小姑娘驚呼一聲，xia意識地后仰了兩xia，但又很快無知無畏地笑chu聲來：“我知dao，傳說中一bu分海妖是從河神血ye中誕生的i妙妖jg1，也有一bu分是從海中丑陋可怖的怪wu演化而成――如果你想吃掉我的話……除非你是從丑陋海怪轉化的那一bu分！”

分明是不同的發(fā)se與眸se，甚至不相似的脾xg，但埃里克竟覺得她笑起來的模樣與蜜蘿有些相似；于是他也寬容地笑笑，并不反駁――雖則自蜜蘿離去后，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生chu此類錯覺。

其實，青年人如今對面bu的偽飾更多只是為了方便低調chu行，并沒有過于嚴密――常去集市狂huan的人們有好幾位都偶然看過青年人的真容，于是便生chu種種夸張的傳言。對此，埃里克從不否認，偶爾還故意揭面嚇唬嚇唬那些膽大的熊孩zi。但當外鄉(xiāng)的旅人們問起時，那些孩zi們通常會著重向他描述那位神秘的海妖先生無與n比的i妙歌hou與那雙未被方巾遮擋的，略帶憂郁卻明凈溫柔的金seyan眸。

小姑娘撓了撓自己棕紅se的發(fā)卷兒，看起來還躍躍yu試窺探海妖先生黑se方巾后的秘密；但埃里克的作態(tài)好像驚起了男孩們什么不太i妙的記憶――其中一個鼻梁兩側生著小雀斑的男孩zi向青年人投去歉意的一瞥，不動聲se地攥住了小姑娘蠢蠢yu動的手掌。

“哎呀，海